一个杂役,确实不可能拥有并懂得使用这种极其阴毒、需要特殊手法激发、连低阶修士都难以察觉的毒粉。更大的可能,是他无意中踩入了别人布下的陷阱,成了受害者,而这只倒霉的兔子,则替他承受了大部分毒力?
但…是谁?为何要在此处设下如此歹毒的陷阱?目标真的是这个不起眼的杂役?
无数的疑问在周队长脑中盘旋。他沉着脸,对身后一名队员命令道:“张武!立刻封锁此区域!任何人不得靠近!采集兔尸、沾染毒粉的灵果、土壤以及空气样本!仔细搜索有无其他可疑物品或痕迹!”
“是!”那名队员肃然领命,立刻行动起来,动作迅捷而专业。
周队长又看向陈实,冷声道:“你!陈实!立刻随我回执事堂!接受详细问询和查验!若你所言不实…”他话未说完,但那冰冷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是…是!弟子遵命!”陈实心中暗松一口气,但脸上依旧保持着惊魂未定的惶恐,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因为“中毒”和“惊吓”而手脚发软,试了几次都没成功,样子狼狈不堪。
周队长皱了皱眉,示意另一名队员:“李岩,扶他起来!小心点,他身上可能还有残留毒粉!”
“是!”另一名队员应声上前,动作谨慎地架起陈实肥胖的胳膊。
陈实被半拖半架着,一步三晃地跟在刘铮身后,朝着杂役处和执事堂的方向走去。
他低垂着头,掩饰着眼中复杂的情绪——劫后余生的庆幸、对王扒皮刻骨的恨意、以及对即将到来的盘问的深深忧虑。他能瞒过刘铮吗?执事堂那些老狐狸,会不会看出破绽?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怀里贴身藏着的、仅剩的几张“吸尘符(伪)”。冰冷的符纸触感,此刻却成了他唯一的心理依靠。
……
执事堂偏厅,灯火通明。
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负责问询的是一位面容古板、眼神锐利如鹰隼的筑基期执事,姓赵。周队长抱臂站在一旁,面无表情。
陈实被勒令站在厅中,身上的灰衫沾满泥污,手臂脖颈的红疹在灯光下格外刺眼,脸色依旧苍白,身体微微颤抖,一副饱受惊吓和毒害的虚弱模样。
赵执事并未立刻发问,只是用那双仿佛能洞穿人心的眼睛,冷冷地上下打量着陈实,无形的压力如同巨石般压在陈实心头。
“陈实,”良久,赵执事才缓缓开口,声音平淡无波,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穿透力,“将你今日酉时三刻,于后山‘青石夹道’处所见所闻,事无巨细,再复述一遍。不得遗漏,不得隐瞒。”
来了!陈实心头一凛。他强压下狂跳的心脏,努力回忆着之前对刘铮的说辞,带着哭腔和颤音,将“突然不适”、“兔子窜出”、“咬果暴毙”的过程又详细复述了一遍,重点渲染了自己的痛苦和恐惧。
“你为何会去那偏僻小径?”赵执事追问。
“回…回执事,那条小路是弟子从鹰愁涧返回后山石亭的必经之路…最近被罚清扫鹰愁涧,每日都走…”陈实声音虚弱。
“你拾取那些灵果作何用途?”赵执事目光锐利。
“弟子…弟子最近喂养了两只…偶然救下的受伤小鸟…后山没什么吃食,只能找些野果虫子给它们…”陈实“老实”回答,半真半假。
“两只小鸟?”赵执事眉头微挑。
“是…是的,一只灰雀,一只刚破壳的秃毛雏鸟…都是普通野鸟…”陈实连忙解释,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血煞粉,无色无味,需以灵力激发方能显毒。你一个毫无修为的杂役,如何能在那毒粉弥漫之地,只沾染微量便察觉不适,还能及时呼救?”赵执事的问题如同毒蛇,直指核心破绽!
陈实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他大脑疯狂运转,急中生智,猛地从怀里掏出那几张边缘毛糙、墨迹歪扭的“吸尘符(伪)”,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急切地解释道:
“回执事!弟子…弟子也不知道为什么能感觉到!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