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绝望、愤怒…种种情绪交织的浑浊目光,在触及陈实手中那个硕大黑罐子的瞬间,如同溺水者看到了最后一根浮木,骤然爆发出惊人的、近乎疯狂的光彩!
“陈师弟——!!!” 石猛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呐喊,那声音因为极度的痛苦和渴望而扭曲变形,穿透了铁塔冲撞的呼啸风声,“汤!给老子汤——!!!”
这一声吼,不仅让亡命奔逃的陈实一个趔趄差点扑街。什么玩意儿?汤?这胖子拿的是汤?石猛生死关头要汤喝?
陈实被石猛那如同厉鬼索命般的吼声吓得魂飞魄散,奔跑的势头硬生生刹住,扭过头,正对上石猛那双赤红如血、充满无尽渴望和痛苦的眼睛。那眼神,比饿了十天半个月的荒原狼还要凶狠,死死钉在他手里的黑罐子上。
“石…石师兄?”陈实声音都在抖,看着石猛那摇摇欲坠、冷汗如雨、捂着肚子痛苦扭曲的样子,再看看擂台上那个如同人形凶兽般冲撞而来的金刚门铁塔,脑子一片空白。
“快…快给我!!”石猛几乎是扑到了擂台边缘的防护光幕上,布满青筋的大手伸出光幕,朝着陈实疯狂虚抓,仿佛那黑罐子是他唯一的救赎。
“可…可是…”陈实看着自己手里的大罐子,又想起三角眼管事那狰狞的嘴脸(“再敢误事,老子把你扔茅坑里泡三天!”),再想起这罐子里东西的“威力”,脸都绿了,“石师兄…这…这是给茅厕用的‘加强版清风汤’!劲儿太大了!喝了怕是要…要出人命啊!”他语无伦次地解释着,试图把罐子往身后藏。
“管他什么汤!快拿来!老子顶不住了!要炸了——!!”石猛目眦欲裂,腹中的绞痛和那股毁灭性的“压力”已经冲到了临界点,他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在广场上当众上演一出惨绝人寰的“人体喷泉”!比起那种社死和直接被撞死的双重打击,喝什么汤都无所谓了!
石猛眼中最后一丝理智也彻底被痛苦和疯狂淹没,他猛地探出光幕的手臂爆发出最后一股蛮力,一把薅住了陈实试图后缩的胳膊!
“拿来吧你!”
陈实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传来,手里一轻,那个沉甸甸、油腻腻的黑陶罐子,连同封口的厚油布,瞬间被石猛夺了过去!
“不——!”陈实发出一声绝望的哀鸣。
石猛夺过罐子,根本来不及多想,也顾不上什么风度形象,更没工夫去揭那油腻的封布。只见他双目赤红,喉咙里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张开蒲扇般的大手,五指如同铁钳,狠狠扣住罐口边缘!
“咔嚓!哗啦——!”
脆弱的陶土罐体,在他狂暴的力量下如同纸糊一般,瞬间爆裂开来!
粘稠的、墨绿色的、散发着浓郁到刺鼻的药草清香和一股极其强劲、仿佛能涤荡一切污秽的“清气”的液体,混杂着碎裂的陶片,如同决堤的洪流,劈头盖脸地浇了石猛满头满脸!更多的墨绿液体顺着他大张的嘴巴,如同开闸泄洪般,“咕咚咕咚”地灌了进去!
“呃…咳咳咳…呕…” 石猛被这突如其来的“洗礼”呛得剧烈咳嗽,墨绿色的药汁混着脸上的汗水和污垢,顺着下巴、脖子,流满了赤裸的胸膛。那股难以形容的、极其强劲的药力,如同烧红的烙铁顺着喉咙一路灼烧而下,瞬间在胃里炸开!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慢放键。
擂台下,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柳如烟捂住了嘴,萧战握紧了剑柄,韩风闭上了眼,青云派弟子面如死灰。玄天宗赵日天嘴角的狞笑已经咧到了耳根。
而灌下了大半罐“加强版清风汤”的石猛,身体猛地一僵!
他脸上痛苦扭曲的表情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如同便秘十年终于找到出口般的——顿悟?或者说,是某种力量找到了宣泄方向的狂喜?
“嗝儿——”
一个响亮到足以穿透整个演武场的、混合着浓郁草药味和某种“清气”的饱嗝,从石猛喉咙里不受控制地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