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荒的清晨,总是带着一股沁人心脾的清新。星尘峰后山,那片日益壮观的“星尘稻海”在晨曦微露中苏醒,稻叶上滚动着晶莹的露珠,每一滴都折射着初升朝阳的瑰丽色彩,与稻穗本身散发的淡淡星辉交融,宛如一片坠落地面的星辰银河,美得令人窒息。
微风拂过,稻浪层层叠叠,泛起粼粼波光,沉甸甸的稻穗随之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轻响,如同大自然最悦耳的低语。
那独特的稻香混合着泥土的芬芳与星辰之力的清冽,弥漫在空气里,吸上一口,便觉灵台清明,周身灵力都似乎活跃了几分。
陈实赤着那双宽厚肥实的脚板,深深踩在湿润而柔软的田埂泥地里,感受着从脚底传来的、大地独有的温润与滋养。
他手里拎着一个半旧的木桶,桶里是从不轻易示人的灵泉稀释出的露水,正被他小心翼翼地、均匀地泼洒在几株明显鹤立鸡群、长势格外喜人的“玉髓星纹稻”根部。
这几株稻禾,是他耗费无数心血,从万千稻株中精心筛选培育出的母株,堪称他的心尖肉。
它们的稻秆更加挺拔,叶片更为肥厚宽大,尤其是那已然饱满低垂的稻穗,颗粒硕大,近乎透明,内里仿佛封存着微缩的浩瀚星云,丝丝缕缕的星芒在其中缓缓流转、生生不息,散发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瑰丽与强大的灵能波动。
这些,乃是未来酿造最高品质、甚至超越以往“茅台星尘酿”的至尊仙酿的核心材料,容不得半点闪失。
小灰如今愈发神异,周身璀璨的风翎在平日里已然收敛了华光,它像个最为尽职尽责的小小监工,昂着精致的小脑袋,在田埂上来回踱步,乌溜溜的眼珠锐利地扫视着稻田。
时不时,它会猛地探出喙,快如闪电般精准一啄,将一条试图偷偷啃食珍贵稻叶的蠢笨灵虫变为腹中餐点。
而另外四只霓羽雀——娇傲雀、斑点雀等,则在高空更为自由地嬉戏盘旋,它们羽翼划过空气,带起道道微弱却绚丽的彩色气流,无形中编织成一张低空的守护网,警惕着任何可能来自天空的威胁,共同守护着这片孕育着奇迹与希望的灵田。
不远处的石亭边,那口新挖掘不久的鱼塘水波潋滟,在晨光下闪耀着碎金般的光芒。
几条最早投放其中的“星鳞鱼”已然长到手臂长短,它们在清澈见底的泉水中悠然摆尾,鳞片上的星点愈发清晰明亮,偶尔猛地跃出水面,矫健的身姿划出优美弧线,溅起的水花都带着细微而纯净的星辉,灵气逼人。
旁边的烧烤架泛着乌亮的油光,几根未烧尽的灵木炭似乎还残留着昨夜欢声笑语的余温——显然,这里不久前方才经历了一场属于美食与惬意的盛宴。
日子仿佛又回到了之前的平静与充实,甚至比以往更添了几分悠然自得。陈实愈发珍惜这种“躲进小院成一统,管他冬夏与春秋”的悠闲时光。
外界纷扰仿佛远在天边,他只想守着他的田,酿着他的酒,喂喂他的鸟,烤烤他的鱼,这种简单纯粹的快乐,千金不换。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这世间之事,往往不会因个人的意愿而停滞。尤其当你的酒香已然“飘”得太远,足以引来的,就不仅仅是馋酒的同道,还可能是不怀好意的恶客。
这日,青云派那古朴而并不算宏伟的山门前,就来了一位与此地格格不入的不速之客。
来人一身云纹锦缎袍,用料华贵非凡,剪裁极尽工巧,在阳光下流淌着柔和却不容忽视的光泽。他面容俊朗,鼻梁高挺,嘴唇偏薄,本是一副好皮囊,却因那双眼中蕴含的几分天生的倨傲与流转不去的阴鸷之色,硬生生折损了七分风采。
腰间悬挂的一枚龙凤呈祥玉佩灵光内蕴,微微嗡鸣,显然是一件品阶不低的护身灵器,无声地彰显着其主人身份的非凡。
他身后一左一右,默然侍立着两名身穿灰褐色麻衣、气息沉凝如古井深潭的老者。两人皆是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仆从模样,但那偶尔开阖的眼眸中精光一闪而逝,周身隐隐散发的灵力波动,竟赫然是金丹后期的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