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逸掉。就像我们烧柴，木柴的能量，一部分变成了加热米饭的热能，一部分变成了光，还有一部分，可能就以我们感知不到的、更‘散乱’的形式耗散在空气里了。”
他试图解释“熵”的概念，但不敢直接用这个词。
“散逸…无序…难以利用…” 秦璐滛喃喃重复着，眼神越来越亮，“所以，炼丹、炼器，乃至修行本身，追求更高的‘效率’，其实就是在与这种‘自发散逸’的趋势对抗？减少转化过程中的‘无序’损耗？”
陈实眼睛一亮：“对对对！仙子悟性太高了！就是这个意思！所以我们才需要精妙的控火手法、精准的药材配比、契合的功法运行路线，都是为了尽可能地引导能量，沿着我们期望的、‘有序’的路径转化，减少不必要的、‘无序’的耗散！”
他感觉自己好像找到了和这位“学霸”沟通的频道。
秦璐滛得到肯定，心中豁然开朗！许多以往模糊的概念瞬间清晰！她看向陈实的目光更加不同。此人不仅提出了根本性的“能量守恒”，连能量转化中的“损耗”与“方向”都有如此深刻的认知！这绝非寻常修士所能及！
“那…不同形式的能量之间，是否存在一种…可以相互度量的‘尺度’？” 秦璐滛又问出了一个关键问题，这涉及到能量的统一性和量化。
陈实心里叫苦，【卡路里？焦耳？这怎么解释？！】
他硬着头皮，继续瞎掰：“尺度…这个，理论上应该是存在的。比如，一定量的‘热能’，可能相当于一定量的‘机械能’（他比划了一下举起重物的动作）…但具体如何度量，非常复杂，涉及到能量本身的性质和转化的条件…或许，需要一种…超越我们目前认知的‘标尺’…”
他说得含糊其辞，但秦璐滛却听得极其认真，甚至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玉简开始记录。她并不指望立刻得到所有答案，陈实提出的这些概念和思考方向，本身就已经是无价之宝！
接下来的时间，秦璐滛的问题一个接一个，从能量转化延伸到物质结构（陈实勉强用“微粒排列组合”搪塞），再到时空与能量的关系（陈实直接表示“太高深了，我也不懂”）……
陈实使出了浑身解数，半是回忆半是编造，尽量用比喻和修仙术语来包装现代科学概念。他讲得口干舌燥，冷汗涔涔，感觉自己比当初连续画一百张“吸尘符”还要累。
而秦璐滛，则如同一个发现了新大陆的探险者，完全沉浸在了这片由“科学”与“修仙”碰撞出的奇异知识海洋中。她时而蹙眉深思，时而恍然大悟，时而奋笔疾书。她发现，陈实的这套理论体系，虽然许多细节模糊，甚至有些地方听起来匪夷所思，但其内在的逻辑框架却异常坚实，为她理解天地、认知修行，提供了无数个全新的、令人兴奋的切入点！
不知不觉，日头已然偏西。
“……大概…就是这样吧。” 陈实感觉自己脑子已经被掏空，再也挤不出任何东西了，有气无力地说道，“仙子，我知道的，真的就这么多了…很多都是我瞎琢磨的，不一定对…”
秦璐滛放下玉简，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带着一种满足而又意犹未尽的神情。她站起身，再次对着陈实郑重一礼：
“陈道友，今日一席话，胜读百年书！璐滛受益之深，难以言表。道友之学，看似离经叛道，实则暗合天道至理，大道至简，莫过于此！请受璐滛一拜！”
陈实吓得赶紧跳开：“别别别！仙子使不得！我就是随便说说，当不得真！”
秦璐滛却坚持行完了这一礼，然后目光灼灼地看着陈实：“道友过谦了。不知…璐滛可否在此小住一段时日？还有许多疑惑，想向道友请教。当然，绝不会白住，璐滛愿以灵界的一些炼器手法作为交换。”
她看出了陈实对欧冶废炼器的兴趣（刚才路过工坊时多看了几眼），主动提出了交换条件。
陈实张了张嘴，看着对方那真诚而期待的眼神，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而且…灵界的炼器手法？好像…有点诱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