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冲突。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有些冲突,并非缓和就能避免。
柳生十兵卫显然毫无耐心参与这些世俗客套。他上前一步,动作不快,却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决绝剑势。
目光如两柄已然半出鞘的利剑,瞬间穿透人群,精准无比地锁定在玄诚子身后剑气最为凛冽、如冰峰孤悬的萧战身上。
“这位道友,”柳生十兵卫的声音依旧冰冷,但其中的战意却如烈火烹油,“周身剑气凝霜,含而不露,杀伐之意虽经收敛,却如雪下火山,暗藏汹涌。当是贵派剑道翘楚,历经血火洗礼。在下柳生十兵卫,欲以手中之剑,领教贵派无上剑道,不知可否赐教?”
他眼光毒辣至极,萧战刚经历兽潮惨烈厮杀,一身杀伐剑意虽尽力收敛,但在这种同级剑道天才眼中,依旧如同暗夜中的明灯,清晰无比。
萧战眉头微蹙,他性子冷傲,不喜无端争斗,更不喜被人当众如此逼视。但对方那纯粹而凌厉的剑意如同实质般压迫而来,亦激起了他胸中属于剑修的傲气与不屈。
他未立即应答,握剑的手微微紧了一下,骨节泛白,而是先看向掌门玄诚子,以目光请示,恪守门规。
玄诚子心中叫苦不迭:“这东瀛剑痴,果然名不虚传,如此咄咄逼人!”他正欲寻词婉拒,设法将这场争斗压下。
一旁的雷震却唯恐天下不乱地嚷了起来,声若洪钟,带着毫不掩饰的兴奋:“打!打一场给大伙儿助助兴!早就听闻东瀛剑道诡谲狠辣,走的是绝杀之路,中洲剑法源远流长,讲究堂皇正道,正好让雷某开开眼界,看看孰强孰弱!”
霸刀门好战成性,门中弟子皆以战养战,雷震更是其中翘楚,见此情形,哪有不煽风点火之理。
阿骨打也来了兴致,蒲扇般的大手一拍,发出金铁交鸣般的声响,哈哈笑道:“对对对!先打过再说!磨磨唧唧像什么样子!谁赢了,待会儿的好酒俺多分他一坛!俺带来的可是北蛮皇庭的‘千年火龙烧’!”他全然将此地当成了草原上的盛会,拳头大就是道理。
场面瞬间升温,几近失控。柳生十兵卫得到外人声援,战意更浓,目光如冰冷的蛛丝,死死缠绕咬住萧战,不容他退缩。
萧战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周身隐有淡蓝色剑气流转,空气中凝结出细密的冰晶,簌簌落下,脚下白玉地面悄然覆盖上一层白霜。
李慕白与苏浅雪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默许与好奇,并未出声制止,显然乐见其成,欲借此战窥探青云派年轻一代的虚实与底蕴。唯有玄奘佛子低眉垂目,轻捻佛珠,口中低声诵念经文,不忍见争斗将起,戾气滋生。
青云掌门心知此事已难善了,对方步步紧逼,己方若再强行阻止,不仅显得怯懦,更会堕了宗门威名。他暗吸一口气,将体内元婴期浩瀚灵力运转一周,沉声道,声音压过了所有的嘈杂:“既然柳生道友有此雅兴,雷道友与阿骨打少主亦如此期待,我青云派若再推辞,反倒显得小家子气了。只是刀剑无眼,道法无情,还望二位切磋之时,点到为止,莫伤了和气。”
旋即转向萧战,目光深邃,隐含嘱托:“萧战,你便与柳生道友切磋一番,切记,以武会友,印证道法,莫失分寸。”
“弟子领命!”萧战颔首,声音清冷如冰。他越众而出,步伐沉稳,每一步落下,脚下冰霜蔓延,与柳生十兵卫相隔十丈站定。两人目光于空中交击,恍若有无形剑气铿锵作响,迸射出无形的火花,肃杀之气瞬间席卷全场,将之前所有的喧嚣都压了下去。
广场上众人自动退开,让出中央大片空地,皆屏息凝神,目光聚焦于场中二人。中洲天骄欲观南荒底蕴,东瀛剑客欲证自身剑道,北蛮少主坐等好戏,西佛佛子静观其变。而所有青云门人,无论长老弟子,心皆悬于一线,手心里捏着一把汗——此战,关乎宗门颜面!萧战师兄,绝不能败!
柳生十兵卫缓缓拔出腰间长剑,动作庄重而缓慢,仿佛在进行某种神圣的仪式。刀身狭长,弧度优美,寒光如秋水潋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