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铭“鬼丸”二字隐约可见。
他双手握柄,摆出一个极其古怪的起手式,身体微微前倾,人与剑仿佛融为一体,气息瞬间变得缥缈而危险,仿佛潜藏于阴影中的毒蛇,锁定了猎物,随时可能发出致命一击。周身弥漫开一股阴冷、诡谲的剑道领域。
萧战将不离手胖子送的佩剑“火柴棍”横于身前,柳条铁剑身已自感战意,轻颤不已,发出清越如龙吟般的剑鸣。
凛冽寒意以他为中心勃发,空气中水汽迅速凝结,脚下地面迅速蔓延开一片厚厚的白霜,仿佛瞬间进入了寒冬。他的剑意,是极致的冰寒与孤高,与柳生十兵卫的诡谲阴冷形成了鲜明对比。
大战,一触即发!空气凝固,仿佛被抽干,连风声都消失了。
而此刻,远在青云宗最深处的后山,那片被司徒玄划为禁地的石亭区域,却是另一番光景。
这里灵气氤氲如雾,比前山浓郁数倍。陈实刚为那株产生诡异变异、叶片边缘闪烁着金属寒光的“铁刺星稻”浇完了第八遍掺杂了少许草木精华的灵泉,正惬意地坐在清澈见底的池塘边,拿着一根自己削制的、翠绿欲滴的青竹鱼竿,优哉游哉地钓着水里那些鳞片闪烁如星辰、速度奇快的星鳞鱼。旁边放着一个木桶,里面已有两三尾不安分跳动的收获。
小灰,那只来历不明的灰毛猴子,蜷缩在他脚边一块被太阳晒得温热的青石上,肚皮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睡得正香,偶尔咂咂嘴,似乎在梦里品尝着什么美味。
祥和、宁静,与世无争。仿佛山门外那搅动风云的访客,那剑拔弩张的气氛,与此地完全是两个世界。
然而,这份宁静很快被打破。一名穿着普通外门弟子服饰的少年,脸色涨红,气喘吁吁,如同被凶兽追赶般狂奔至石亭外数十丈处。
“嘭!”
一声轻响,他仿佛撞在了一层无形且坚韧无比的墙壁上,身形被阻,踉跄着差点摔倒。光幕上流光溢彩,隐有醇厚诱人的酒香弥漫开来,吸入一口,竟让人有微醺之感——正是司徒玄离去前,生怕有人打扰他这宝贝徒弟(以及宝贝酒窖),特意布下的“醉仙迷踪阵”。此阵不仅能阻人闯入,更有惑人心神之效,不懂破解之法,金丹以下休想轻易通过。
那外门弟子显然知道此地禁忌,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跺脚,却又不敢硬闯,只得在外面扯着嗓子,用尽平生力气高喊:
“陈实师兄!陈实师兄!掌门有令,让您深居简出,千万不要去前山!山门外来了好多其他地域的天骄,气势汹汹,指名道姓要找您!还有个东瀛的剑客,叫柳生什么的,正在和萧战师兄比剑呢!场面快控制不住了!”
声音穿过阵法光幕,虽然减弱了不少,但依旧清晰地传入了陈实耳中。
陈实手腕猛地一抖,那根青竹鱼竿差点脱手坠入池塘。他脸上那副总是带着几分惺忪睡意的表情瞬间僵住。
他眨了眨眼睛,又用力眨了眨,半晌,才仿佛一点点消化完这骇人听闻的信息。
“找我?天骄?比剑?”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随即,仿佛一股刺骨的凉意从尾椎骨沿着脊柱猛地窜上了天灵盖,让他猛地打了个寒颤,浑身的汗毛都差点竖起来,“完了完了,怕什么来什么,麻烦果然找上门了……是哪个天杀的在背后造我的谣啊!”
他下意识地望向前山方向,虽隔着重重殿宇、无数禁制与缭绕的云雾,什么也看不见,但灵魂深处仿佛能隐约感受到那股冲霄的凌厉剑气,以及平静水面下那汹涌澎湃、足以吞噬一切的暗流。
“不行不行,绝对不能出去。”陈实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手脚并用地往阵法核心区域又缩了缩,恨不得当场化形为一块没有生命、没有气息的顽石,或者直接钻到池塘底下去,“他们打他们的,关我什么事……我就是一个种田养鱼的普通弟子啊……对,钓鱼要紧,晚上还得给林师姐烤鱼呢,然后好好的双修……嘿嘿嘿……”
他像是要寻求心理安慰般,重新紧紧握住了那根青竹鱼竿,努力将山门外的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