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兄长威严的表情,声音刻意放得沉重而“语重心长”:
“老二!你冷静点!我知道你心里有气,觉得委屈!可你想想,爹妈容易吗?咱家这光景,能给你大哥我说上这门亲事多不容易?那是咱老闵家天大的事!是咱家的脸面!是爹妈一辈子的盼头!你是我亲弟弟,血脉相连啊!你帮大哥这一把,渡过这个难关,大哥记你一辈子的好!以后大哥发达了,能亏待你吗?咱们兄弟齐心,把日子过好,不比什么都强?你现在弄这一出,把人家吓跑了,你让爹妈的脸往哪搁?你让大哥我这辈子怎么办?你就忍心看着大哥打一辈子光棍?看着爹妈抬不起头?看着咱家散了?!”
闵政东的声音带着煽情,带着“为你好”的绑架,试图用亲情、用家族责任、用未来的空头许诺,把闵政南重新拉回那个“懂事”、“牺牲”的位置。
可惜,现在的闵政南,是从地狱里爬回来的恶鬼!
他看着大哥那张故作沉痛、眼底却藏着算计和怨毒的脸,听着那熟悉的、令人作呕的pUA话术,只觉得一股冰冷的戾气在胸中翻腾!
他非但没有被“感动”,反而向前逼近一步,几乎与闵政东脸对脸,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是淬了寒冰的漠然和毫不掩饰的讥诮。
“散?去你麻痹的,这个家就应该散,血脉相连?兄弟齐心?”闵政南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冰锥,扎得闵政东脸上的“沉痛”面具寸寸碎裂,“大哥,你这张嘴真是欠抽,说完不由分说一个响亮的耳挂雷子从闵政东脸上响起。
“轰——!”
又是一记无形的重锤!
闵政东捂着脸,脸上的表情彻底僵住了,血色瞬间褪尽,只剩下惨白和一种被彻底看穿、被掀了老底的惊骇!他踉跄着后退一步,嘴唇哆嗦着:“你……你特么的敢打我!你疯了!你瞎说什么,爸,我弟弟他疯了,赶紧把他送走当上门女婿去……”
王桂芬和闵忠厚更是如遭雷击,闵政南突然动手,还有“家散等等”像最恶毒的诅咒,让他们浑身冰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够了!”闵忠厚再次发出嘶哑的咆哮,试图用更大的声音掩盖心底那疯狂滋长的恐惧和心虚,“闵政南!你给老子住手!再敢动手或者胡说八道,老子……老子打断你的腿!”
“打断我的腿?”闵政南猛地转过头,目光如电,直射闵忠厚!那眼神里不再有丝毫对父亲的敬畏,只有一种彻底决裂后的冰冷和审视,“你敢么,现在只要我一声令下,我身后这头野猪就会拱飞你们,你们敢动么,来啊,窝囊废的爹,废物的大哥,这个家尽快分家吧,不然的话我就让野猪给这个家拱塌”
他不再看父母那惊怒交加、又隐隐透着恐惧的脸,目光扫过整个院子,扫过这个承载了他前世血泪和今生滔天恨意的“家”,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决绝,如同惊雷般炸响在死寂的院子里:
“都听清楚了!”
“这老黄牛,谁他妈爱当谁当去!”
“我的命,我自己负责!”
“我的媳妇——”
他微微停顿,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缓缓扫过闵政东那张惨白的脸,扫过王桂芬惊恐的眼睛,扫过闵忠厚佝偻颤抖的身体,一字一句,如同淬火的钢铁砸落地面:
“我做主!”
死寂!
绝对的死寂!
院子里只剩下粗重压抑的喘息声。王桂芬瘫坐在板凳上,眼神涣散,像是被抽走了魂魄。闵忠厚佝偻着背,死死攥着拳头,指节捏得发白,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有身体在微微颤抖。闵政东脸色惨白如纸,眼神怨毒地盯着闵政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那副“好大哥”的伪装被彻底撕得粉碎。
灶房门口,小弟闵政北和小妹闵小玲吓得紧紧抱在一起,大气不敢出。
闵政南冷冷地收回目光,仿佛随着这石破天惊的宣言,吐出了一大半。他不再理会院子里那些或惊、或怒、或惧、或怨的目光,转身就朝自己那间狭窄昏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