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每一张因恐惧而扭曲的脸。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死寂,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平静:
“今天回来,只说一件事。”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落地面:
“分家。我带小玲、政北走。净身出户。以后,各不相干。”
“分…分家?!”王桂芬像是终于找回了声音,带着哭腔和破音的尖叫,身体却像被钉在原地,一动不敢动,“你…你带着这…这妖怪回来…就…就为了说这个?!闵政南!你…你还是不是人?!这是你亲爹妈的家!”
“妖怪?”闵政南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他轻轻抬手,手指抚过“影”光滑冰凉的鳞片。巨蛇温顺地蹭了蹭他的手指,三角形的头颅转向王桂芬,猩红的蛇信猛地一吐!
“嘶——!”
一声尖锐的嘶鸣,如同死亡的号角!
王桂芬吓得“嗷”一嗓子,魂飞魄散!她想后退,腿却像灌了铅,一软,直接瘫倒在地!一股浓烈的骚臭味瞬间弥漫开来——她竟是被当场吓得失禁了!
“啊——!别过来!别过来!”李艳梅发出一声凄厉到变形的尖叫,双手抱头,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泪横流,对着闵政南拼命磕头:“二弟!二弟我错了!我不该使唤小玲!我不该多嘴!分家!分家!你说分就分!求求你!让那东西离远点!求求你了!”她磕得额头通红,语无伦次,哪里还有半分大嫂的威风?
闵忠厚和闵政东更是吓得面无人色,瘫软在地,抖如筛糠,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只剩下牙齿打颤的咯咯声。
闵政南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只有一片冰封的漠然。他看着瘫在尿渍里、抖成一团的王桂芬,看着跪地磕头、丑态毕露的李艳梅,看着地上那两个抖如筛糠的男人,心中最后一丝名为“亲情”的尘埃,也彻底消散了。
他微微俯身,冰冷的视线如同实质的刀锋,落在王桂芬那张涕泪横流、充满恐惧的脸上:“王桂芬,最后一次问你。分家,同意吗?”
“同…同意!同意!”王桂芬几乎是嘶吼出来,声音带着哭腔和极致的恐惧,“分!马上就分!你们走!快走!闵政南你这个白眼狼带着那有毒的东西赶紧走!”她只想让眼前这个如同恶魔般的儿子和他腰间的恐怖长虫立刻消失!
闵政南的目光又转向瘫软的闵忠厚和闵政东。两人接触到他的目光,如同被毒蛇盯上,拼命点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表示同意。
“很好。”闵政南直起身。他心念一动,盘绕在腰间的“影”如同得到了指令,细长的蛇躯缓缓滑动,冰冷的鳞片摩擦声在死寂的院子里格外清晰。它三角形的头颅转向地上瘫软的王桂芬,猩红的蛇信几乎要触碰到她惨白的脸!
“啊——!别咬我!别咬我!”王桂芬发出杀猪般的嚎叫,手脚并用地向后蹭,在地上拖出一道湿漉漉的痕迹。
“别怕,”闵政南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影’很乖。只要你们老老实实签了分家协议,一式三份,按了手印,从此井水不犯河水,它自然不会打扰你们。”
他顿了顿,目光如同冰冷的寒潭,缓缓扫过院子里每一个人,一字一句,带着令人骨髓发寒的威胁:
“如果,有人反悔…”
“如果,有人再敢打小玲、政北的主意…”
“如果,再让我听到一句不该听的话…”
他微微俯身,声音压得更低,如同毒蛇吐信:
“这深山老林的,毒蛇猛兽多了去了。哪天晚上,谁要是运气不好,被哪条路过的野蛇咬上一口…啧啧,那可是神仙也难救。”
“毕竟,山里的畜生,没长眼睛,也不认人。谁又能赖到我这个早就分家出去的人头上呢?”
这赤裸裸的、带着血腥味的死亡威胁,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闵家所有人的心理防线!
“签!马上签!”闵忠厚嘶哑地喊出来,挣扎着爬起来,连滚带爬地冲进堂屋去找纸笔。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