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片刻,然后“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一张布满深刻皱纹、如同风干橘皮般的脸露了出来,眼神浑浊却锐利如鹰,上下扫视着闵政南。
“看鹰?”老金头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戒备和疏离,“没有!早没了!赶紧走!”说着就要关门。
闵政南一只脚抵住门缝,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诚意:“老丈,我叫闵政南,就住老营村。不是来捣乱的,真心求鹰。价钱,好商量。”
“价钱?”老金头嗤笑一声,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沧桑和悲凉,“小子,那不是钱的事儿!那是命!是祖宗传下来的念想!多少钱也买不走!赶紧走,别逼我动家伙!”他作势要摸门后的猎叉。
闵政南不退反进,目光直视着老金头浑浊却锐利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两千块。”
“现钱。”
“买您一只,刚刚成年的海东青。”
“轰——!”
仿佛一道惊雷劈在老金头耳边!他那双浑浊的眼睛骤然瞪大,布满皱纹的脸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又迅速涨红!握着门框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剧烈地颤抖起来!
“两…两千块?!”他的声音嘶哑,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这个数字,在这个贫穷的山村,无异于天文数字!
巨大的金钱冲击,如同狂暴的洪水,瞬间冲垮了老金头心中那道名为“祖宗念想”的脆弱堤坝。他那锐利的眼神开始动摇,浑浊的眼底深处,挣扎、贪婪、痛苦、不舍…种种情绪疯狂交织。
他死死盯着闵政南,仿佛要从这个年轻人平静的脸上找出戏弄的痕迹。但闵政南的眼神,只有一片深潭般的平静和一种令人心悸的认真。
“你…你真有?”老金头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
“十天内,两千块现钱,送到您手上。”闵政南斩钉截铁,“少一分,您打断我的腿。”
老金头剧烈地喘息着,胸膛起伏不定。他猛地拉开院门,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佝偻,声音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嘶哑:
“好!好小子!有种!你…你跟我来!”
闵政南跟着老金头走进院子。院子不大,却异常整洁,角落堆着处理干净的兽骨和羽毛。最引人注目的是院子西侧,一个用粗大原木和坚韧藤条搭建的巨大鹰棚!棚顶覆盖着厚厚的松枝遮阳挡雨。
老金头颤巍巍地走到鹰棚前,猛地掀开一块厚重的、带着通风孔的油毡布!
“唳——!”
一声高亢、清越、带着穿云裂石般锐气的鹰唳瞬间刺破黄昏的宁静!
棚内光线昏暗,但闵政南的目力何等敏锐!他清晰地看到,在五根高低错落、粗如儿臂的横木上,稳稳站立着五只神骏非凡的猛禽!
它们体型修长流线,翼展惊人,即使收拢着翅膀,也透着一股凌厉的杀气!全身覆盖着铁灰色的翎羽,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冷硬的金属光泽。胸前的羽毛则是一片纯净无瑕的雪白,如同覆盖着新雪。最令人心悸的是它们的头部和锐利的金色眼眸!
尖锐如钩的喙呈现深沉的铅灰色,闪烁着致命的寒光。眼睑上方,两道如同墨笔勾勒的黑色眉纹斜飞入鬓,给那双本就锐利如电的金色眼眸平添了十二分的桀骜与威严!这眉纹,正是海东青最显着、最尊贵的标志——“玉爪金眸”!
五只!整整五只刚刚成年、正处于巅峰状态的海东青!它们感受到生人的气息,金色的瞳孔瞬间锁定闵政南,眼神冰冷、警惕、带着天空王者的高傲与审视!翅膀微微张开,发出威胁的低鸣,整个鹰棚内都弥漫开一股令人窒息的猛禽威压!
饶是闵政南心志坚如磐石,此刻也忍不住呼吸一窒!心脏如同被重锤敲击!太完美了!这就是他梦寐以求的天空霸主!
老金头看着自己守护了一辈子的宝贝,浑浊的老眼里充满了不舍和痛苦,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巨大财富诱惑下的决绝。他指着那五只神鹰,声音嘶哑:
“小子…你选一只!十天!就十天!两千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