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劲。”他煞有介事地嘟囔着,拿起旁边一瓶涂改液(当时叫“去字灵”),小心翼翼地将“1961年3月”那几个字涂抹掉,等干了,又在上面工工整整地写上了“1959年3月”。接着在改动处盖上了一个模糊的“涂改作废”章,又在旁边空白处补了一个他私人的小方章。
“喏,”他把介绍信推给闵政南,上面写着“兹证明老营村村民闵小玲同志实际出生日期为1959年12月,特此更正。”下面盖着公社的公章和他老孙头的私章。“拿着这个,再去县里公安局户籍科跑一趟,换新户口页。记住,就说当年登记错了,公社核实过了!”
“多谢孙文书!”闵政南收起那张轻飘飘却重若千钧的纸,转身没入风雪。
县里公安局户籍科,又是一番“运作”。两条上好的“大前门”香烟,加上老孙头那张“证明”,以及闵政南递过去的、卷在烟盒里的五十块钱,让那个冷着脸的中年女办事员嘟囔了一句“怎么老出错”,最终还是换出了一张崭新的户口页。
【姓名:闵小玲】
【出生日期:1959年3月20日】
鲜红的印章盖在“18周岁”的判定上,冰冷而权威。
年龄的壁垒,被金钱和人情硬生生砸开了。
第二关,县武装部。这才是真正的硬骨头,管着征兵的闸门。
闵政南的目标是负责文艺兵政审和初筛的李副主任。此人戴着眼镜,面相斯文,但眼神精明,在县里是出了名的“难说话”。
闵政南没有贸然上门。他通过之前卖熊掌给国营饭店刘主任的关系,辗转搭上了线,又塞给中间人二十块钱“辛苦费”,才在一个周末的傍晚,拎着个不起眼的布口袋,在李副主任家附近“偶遇”了他。
“李主任,散步呢?”闵政南脸上挂着谦卑的笑容。
李副主任推了推眼镜,警惕地打量着他:“你是?”
“我是老营村的闵政南,刘主任介绍来的。”闵政南压低声音,“有点小事,想麻烦您指点指点。”说着,看似无意地将布口袋往李副主任自行车筐里一放。
李副主任瞥了一眼鼓鼓囊囊的口袋,没说话,推着车往前走了一段,拐进一条僻静的小巷。
闵政南跟上去,开门见山:“李主任,我妹妹闵小玲,嗓子特别好,会唱不少歌,人也灵透。听说沈阳军区文工团冬令营在咱这边招文艺兵?您看…有没有门路,给报个名?让她去试试?”
李副主任停下脚步,摘下眼镜擦了擦,慢条斯理地说:“沈阳军区?那可是大军区!要求高得很!年龄、政审、才艺,哪一样卡不住人?再说,报名早就截止了,名单都上报了。”
“年龄刚满十八!政审绝对清白!从小在山里长大,没机会学,但天赋绝对好!”闵政南连忙道,从怀里掏出那张崭新的户口页复印件,“您看,这是户口页!至于才艺…您要是不信,我让我妹来县里,当面给您唱一段!报名…这不还没到最终截止时间嘛?您抬抬手…”
李副主任接过复印件,仔细看了看,又瞥了一眼自行车筐里的布口袋(里面是五张油光水滑、价值不菲的紫貂皮)。他沉吟了片刻:“沈阳军区的名额…确实紧俏。今年冬天主要是补充基层连队,文艺兵…就那么几个指标,盯着的人可不少。”
闵政南心领神会,立刻又从怀里(空间)摸出一个更厚的信封,塞到李副主任手里:“李主任,您费心!这是我妹的一点‘资料费’,无论如何,求您给个机会!让她去试试!成不成,都记您的大恩!”
李副主任捏了捏信封的厚度,脸上的矜持终于松动了几分。他重新戴上眼镜,语气缓和了些:“嗯…年轻人有追求是好事。这样吧,你把她的详细情况,还有…会唱什么歌,写个条子给我。我看看…能不能想办法,把她名字加到预备名单里去。不过丑话说前头,只是争取个考试机会!能不能选上,看她自己本事!还有,这事儿,天知地知!”
“明白!明白!太感谢您了!全看您栽培!”闵政南连连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