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两个孙子,三个孙女。大孙女叫小云,今年19岁了,懂事,隔一周就上来一趟,给我送点米面油盐,带点山下的新鲜事。”他顿了顿,像是自言自语,“年轻人,都嫌这山里冷清,没奔头。”
闵政南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他能感觉到老人话语里那份深藏的孤寂和对山下亲情的复杂情绪。
汤炖好了。老人掀开锅盖,一股白气混合着浓郁的鲜香扑面而来!金黄的汤色,沉浮着嫩白的飞龙肉、褐色的榛蘑、粉糯的土豆。老人拿出两个粗瓷大碗,舀得满满的,递给闵政南一碗,自己端了一碗。
没有多余的客套,两人就着灶膛的余温,蹲在灶台边,呼噜呼噜地大口喝了起来。汤入口滚烫,鲜味直冲天灵盖!飞龙肉细腻得几乎不用咀嚼,榛蘑吸饱了汤汁,鲜香醇厚,土豆软糯解腻。一口热汤下肚,从喉咙暖到胃里,驱散了深山所有的寒意。这是最原始、最纯粹的山林馈赠,是任何城市珍馐都无法比拟的野性之味。
“好汤!”闵政南忍不住赞道,额头上冒出了细汗。
“锅里的飞龙,才是好飞龙。”老人头也不抬,含糊地说了一句,又埋头呼噜了一大口,显然对自己的手艺极为满意。
一大锅汤,两只飞龙,大半进了两人的肚子。吃饱喝足,浑身暖洋洋的。老人满足地打了个饱嗝,用袖子擦了擦嘴,看向闵政南的眼神,比之前少了几分审视,多了几分烟火气的亲近。
“走,带你看看我的‘家当’。”老人站起身,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炫耀。
他走到里屋,推开一个沉重的、用厚木板钉成的储物柜门。一股淡淡的、混合着硝烟、兽皮和樟脑的独特气味散发出来。
柜子里,赫然挂着几张保存完好的兽皮!
最大的一张,是几乎覆盖了整个柜门的巨大熊皮!浓密的黑毛依旧带着光泽,巨大的熊头标本龇着獠牙,无声地诉说着曾经的凶悍和猎人的勇武。
旁边,是几张青灰色的狼皮(青皮),毛色油亮,虽然有些年头,但依旧能看出当年猎杀时的精良手艺。
角落里,还卷着几张品相不错的狐狸皮和貉子皮。
“都是些老东西了,”老人抚摸着那张巨大的熊皮,眼神复杂,有骄傲,也有时光流逝的感慨,“年轻那会儿,跟它们较过劲。现在,就剩这点念想了。”
闵政南看着这些无声的战利品,能感受到老人身上那股沉淀下来的、属于老猎人的彪悍和沧桑。他由衷地点点头:“好皮子!都是硬骨头。”
老人似乎很满意闵政南的认同感。他关上柜门,坐回炕沿,又点起了旱烟。
闵政南看着老人吞云吐雾的样子,心里那点小小的“嘚瑟”劲儿也上来了。他咧嘴一笑:“老爷子,您这熊皮是厉害。不过嘛,活的总比死的带劲,您说是不?”
老人一愣,烟袋锅停在半空:“活的?啥活的?”
闵政南走到门口,对着屋外那片林子,撮唇发出一声短促而奇特的呼哨。这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性的力量。
老人疑惑地跟到门口。
几秒钟后,地面传来微微的震动!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如同闷雷!紧接着,一个庞大如同移动小山般的黑影,轰然撞开挡路的灌木,出现在石屋前的空地上!
正是“一号”!
它庞大的身躯如同一座披着黑色装甲的堡垒,肩高远超普通野猪,浑身钢针般的鬃毛黑亮如铁,覆盖着厚实得如同岩石般的皮甲!那对弯曲、惨白、如同巨型弯刀般的恐怖獠牙,在阳光下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芒!它喷吐着粗重的白气,小眼睛扫了一眼石屋门口的老守山人,带着一种睥睨般的漠然。
“嘶——!”老守山人倒抽一口冷气,浑浊的眼睛瞬间瞪圆,瞳孔收缩!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手指猛地握紧了门框,手背上的青筋都凸了起来!饶是他在这深山老林里摸爬滚打了一辈子,见过无数凶兽,也被眼前这头散发着洪荒凶戾气息的野猪王狠狠震撼到了!
“这…这是…?!”老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