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叔,”闵政南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请求,“‘一号’伤得太重,得好好养一阵子。我…我去下山买点物资。能不能…麻烦您老照看它一天?吃的,用的,我回头一定加倍补上!”
老赵头包扎的手顿了顿,抬头看了闵政南一眼。眼前的青年一身风尘仆仆,衣服上沾着泥污和暗褐色的血渍,眼神里是掩不住的疲惫和深藏的忧虑,但脊梁依旧挺得笔直。他叹了口气,摆摆手:“说的啥话!这大个子救过老汉我的命!放这吧,放心!有我一口吃的,就饿不着它!保管给你养得膘肥体壮,比原来还结实!”
“多谢赵叔!”闵政南郑重地抱拳躬身。这份情,他记下了。
又仔细交代了几句“一号”的伤势和需要注意的地方,看着老赵头拍着胸脯保证,又看着“一号”在药效下似乎安稳了些,沉沉睡去,闵政南这才稍稍放下心。他最后深深看了一眼自己这忠诚的伙伴,转身,大步朝着山下走去。
当他风尘仆仆、带着一身山林寒气推开自己那三间崭新砖瓦房院门时,时间已近中午。然而,眼前的景象却像一盆冰水,夹杂着烧红的烙铁,狠狠浇在了他心头!
院子里,鸡飞狗跳!他精心开垦出来、准备种点青菜的小菜畦,被踩踏得一片狼藉!晾衣绳上,挂着的不是小玲和政北的旧衣服,而是几件刺眼的、属于闵政东和李艳梅的、半新不旧的褂子和一条花里胡哨的裤子!堂屋的门敞开着,里面传来李艳梅那尖利刻薄、带着炫耀的嗓音:
“…这新房子就是敞亮!比那老破土屋强百倍!那死鬼老二也算干了件人事,知道给他大哥大嫂留个好窝!等过两天,把爹妈也接过来享福!这灶台新打的,就是好用!政东,待会杀只鸡,咱炖点蘑菇…”
轰——!
一股无法抑制的、如同火山喷发般的暴怒,瞬间冲垮了闵政南所有的理智!
“闵!政!东!李!艳!梅!” 一声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咆哮,从闵政南喉咙深处炸响!他双目赤红,几步就冲到了堂屋门口!
屋里的两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吓得魂飞魄散!闵政东正翘着二郎腿剔牙,闻声吓得从椅子上摔了下来!李艳梅手里还拿着个刚洗好的萝卜,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脸色煞白!
“二…老二?!你…你咋回来了?”闵政东惊恐地看着门口如同煞神般的弟弟,声音都变了调。
回答他的是闵政南裹挟着风雷之势的铁拳!
砰!
一记沉重的直拳,带着破空声,狠狠砸在闵政东那张因惊恐而扭曲的脸上!鼻血瞬间飚射而出!闵政东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巨大的力量砸得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刚垒好的土炕沿上,又滚落在地,眼冒金星,满脸开花!
“啊——!杀人啦!老二杀人啦!”李艳梅发出凄厉的尖叫,抓起手边的笤帚就想打过来。
闵政南看都没看她,反手一记凌厉的耳光!
啪!
清脆响亮!李艳梅被打得原地转了个圈,半边脸瞬间红肿起来,耳朵嗡嗡作响,笤帚脱手飞出老远!她捂着脸,惊恐地看着闵政南,如同见了鬼!
但这仅仅是开始!
闵政南如同虎入羊群,一步上前,揪住刚从地上挣扎爬起一半的闵政东的衣领,将他像拎小鸡一样提了起来!然后,钵盂大的拳头如同雨点般落下!
砰!砰!砰!
每一拳都结结实实地砸在闵政东的肩窝、肋下、腹部!避开要害,却专挑最疼、最让人丧失抵抗力的地方下手!沉闷的肉体撞击声在屋子里回荡!
“啊!别打了!别打了!老二我错了!啊——!”闵政东的惨嚎撕心裂肺,涕泪横流,拼命蜷缩着身体想护住自己,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挣扎都是徒劳!他只觉得全身的骨头都像散了架,内脏翻江倒海,疼得几乎要晕厥过去!
另一边的李艳梅,闵政南也没放过。他丢开如同破麻袋般的闵政东,转身一把薅住想往外爬的李艳梅的头发,硬生生将她拖了回来!在她杀猪般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