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素服,一路哭喊着冲向御书房,跪在冰冷的殿外石阶上,以头抢地,声声泣血:
“陛下!陛下开恩啊!睿儿是您的嫡长子啊!他只是一时糊涂,受了小人蒙蔽!求陛下看在父子情分上,饶了他这一次吧!臣妾愿代他受罚,求陛下不要流放他啊!岭南那是绝地,他去了会没命的啊陛下!”
御书房内,南宫宏听着殿外皇后凄厉的哭求,脸色铁青,心中怒火非但没有平息,反而更盛。他猛地推开殿门,看着跪在风中瑟瑟发抖、额头已然磕破流血的皇后,眼中没有半分怜惜,只有无尽的厌烦和迁怒。
“闭嘴!”他厉声喝道,声音冰冷刺骨,“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子!私养死士,诅咒亲父,他还有半点人伦纲常吗?!你身为皇后,母仪天下,却教子无方,致使储君失德,酿此大祸!你还有脸来求情?!”
“陛下,臣妾有罪!臣妾愿受任何惩罚,只求陛下饶了睿儿……”柳如烟泣不成声。
“教子无方?哼!朕看你是同流合污!”盛怒中的皇帝口不择言,“即日起,你给朕滚回坤宁宫,没有朕的旨意,不得踏出宫门半步!好好给朕闭门思过!若再敢为那逆子求情,朕连你这皇后之位也一并废了!”
说罢,他狠狠甩袖,转身回殿,重重关上了殿门。
柳如烟瘫软在地,望着那紧闭的、象征着至高皇权的殿门,眼中最后一丝光亮彻底熄灭,只剩下无边的绝望和死寂。她被内侍几乎是拖拽着,送回了被严密看守起来的坤宁宫。
废太子,禁皇后。一夜之间,国本动摇,中宫失势。整个皇宫被一种极度压抑和恐慌的气氛所笼罩,人人自危,仿佛末日将至。
而被囚于东宫偏殿,已然沦为庶人的南宫景睿,听着窗外呼啸的风声,看着手中那杯象征着最后体面的毒酒(后被改为流放,但此刻他尚不知),脸上露出了扭曲而疯狂的笑容。
“老东西……你终于……还是动手了……”他喃喃自语,眼中没有悔恨,只有无尽的恨意和一种近乎解脱的癫狂。
风暴,以所有人都未曾预料的速度和猛烈程度,降临了。而这场风暴,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