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块刚从胸口取下的烙铁。阿絮的灰雾轻轻绕了绕我的手腕,传来一丝微弱的波动:**威胁等级下降,但根源未除。**
谢灵犀的纸扎人蜷缩在地缝边,灯笼熄灭,只剩一根焦黑的提杆。她裙摆上的谥号文字已全部消失,眼眶里的齿轮缓缓停转,像是被人拔掉了发条。
陈墨单膝跪在地上,右手手臂泛起晶体般的纹路,正沿着血管向上蔓延。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什么。
我没听清。
因为就在那一刻,地下传来新的震动。
不是来自防空洞,也不是解剖室的方向。
是食堂。
时栖种的那片向日葵田底下,有什么东西醒了。
陈墨忽然抬头,看向我,眼神复杂得像压了十年旧事。他抬起左手,缓慢地摘下脖子上的银色挂坠,捏在指尖。
那是一枚小小的、锈迹斑斑的纽扣。
他张了口,声音沙哑:“你还记得……”
话没说完,一阵剧烈震荡从脚下传来。地面裂开一道更深的口子,黑雾涌出,裹挟着某种金属碰撞的声响。
陈墨的身体被余波掀飞,撞在断墙上。他滑落在地,手中的纽扣掉进缝隙,眨眼就被黑暗吞没。
我站在原地,手里还攥着半融化的玉坠。
远处,钟楼铜钟无风自动,发出一声悠长鸣响。
食堂方向升起一道绿光,笔直冲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