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擦过的痕迹。
“这东西能行吗?”他吹了口气,鸽子哨发出清越的鸣叫,像真的有只白鸽从耳边飞过,惊得窗外的麻雀扑棱棱飞走,在樱花树上留下一阵花瓣雨。
灰原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冷光:“声波频率在2000赫兹左右,不会被电磁干扰影响。”她拿出频谱分析仪,屏幕上的波形图稳定得像一条直线,没有丝毫波动,“但有效传输距离只有五百米,超过这个范围就会被环境噪音淹没。”
“足够了。”我把鸽子哨分给大家,哨身沉甸甸的,带着岁月的温度,“每个通道出口都有对应的哨音密码,记住,短音代表安全,长音代表危险,连音代表需要支援。”我拿起其中一只,对着窗外吹了个连音,远处的樱花树后,博士举着对讲机朝我们挥手——那是我们的暗号,说明外围警戒一切正常。
阿笠博士突然惊呼一声,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他手里的微型追踪器正冒着青烟,线路板上的电阻烧得焦黑,散发出一股塑料烧焦的味道。“组织的电磁干扰开始了!”他手忙脚乱地拿出备用设备,那些奇形怪状的仪器从白大褂口袋里滚出来,叮叮当当地落在桌上,“我就知道他们会来这一手!还好我早有准备!”
工藤优作迅速切换到手动模式,监控屏幕的雪花纹渐渐清晰。他的手指在控制台上游走,动作沉稳,仿佛只是在翻阅一本推理小说。“各单位注意,”他对着对讲机说,“启动备用通讯系统,保持静默状态。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擅自行动。”
我跑到武器库,电磁枪的能量指示灯正在闪烁,像垂死的萤火虫。当务之急是把干扰源找出来,否则所有电子设备都会变成摆设。灰原不知何时跟了过来,手里拿着便携式信号探测器,屏幕上的波纹乱得像团毛线。“在西南方向,”她报出一组坐标,声音冷静得像在报天气预报,“信号强度正在增强,他们在移动。”
我们穿过狭窄的通道,头顶的应急灯忽明忽暗,把影子拉得忽长忽短。灰原的呼吸有些急促,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在皮肤上。我下意识地放慢脚步,她却加快了速度,白大褂的下摆扫过积灰的地面,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不用等我。”她的声音带着点倔强,像只不肯示弱的小兽,“我还没弱到需要人照顾的地步。”
在通风管道的交汇处,我们发现了那个篮球大小的干扰器。它被固定在承重架上,红色的指示灯像只窥视的眼睛,一闪一闪的。灰原拿出Ep手雷,保险栓上还系着她惯用的蓝色丝带——那是博士给她的,说蓝色能让人冷静。“三秒后引爆,”她看着我的眼睛,瞳孔里映着应急灯的红光,“抓紧了。”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后,监控屏幕恢复了正常。当我们回到控制室时,新一正拿着鸽子哨吹奏,短音和长音交织成欢快的旋律,像在庆祝一场小小的胜利。兰端来刚泡好的茶,水汽氤氲了她的眼镜,她笑着说:“刚才听到爆炸声,吓了我一跳呢。”
新一举着鸽子哨跑来跑去,一会儿对着窗外吹,一会儿对着对讲机喊,忙得像只团团转的小松鼠。博士则在研究被炸毁的干扰器,嘴里嘟囔着“这个线路设计有问题”,仿佛那不是致命的武器,而是件有趣的玩具。
我看着灰原,她正低头擦拭眼镜,嘴角却悄悄向上弯了弯。窗外的樱花还在落,像一场永远下不完的雪。
四、释放的棋子
目暮警官的车停在街角的阴影里。黑色的轿车像只蛰伏的巨兽,车窗贴着深色的膜,看不清里面的人。我把释放名单递给他时,晨露正顺着车窗滑落,在玻璃上画出扭曲的线条,像抽象画。“第一个释放的是代号‘老鼠’的家伙,”我指着名单上的照片,男人的左眉有一道刀疤,眼神阴鸷,“他和伏特加有仇,去年在大阪抢过对方的货,被琴酒罚去看守仓库,心里肯定憋着气。”
目暮警官的手指在名单上敲击,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会不会太冒险了?”他的声音透过车窗传来,带着担忧,“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放他们出去,就像放虎归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