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笔尖在纸上划过的声音突然停了——她的目光落在我刚写下的\"Aptx4869改良方案\"上,睫毛猛地颤了颤。
\"你什么时候写的这个?\"她指尖点在纸页边缘,指腹的温度透过薄薄的纸张传过来。台灯的光在她瞳孔里投下一小片光斑,像落进深潭的星子。
\"上周趁你睡觉的时候。\"我转动手里的钢笔,笔帽上的金属反光在墙上晃出细碎的影子,\"博士说,你的旧方案里少了组关键的酶反应数据。\"
她突然合上笔记本,白大褂的袖口扫过实验台,带倒了装着酒精的烧杯。透明液体在台面上漫开,很快被我们慌忙铺开的纸巾吸走,只留下淡淡的水渍,像片干涸的海。
\"别碰这个。\"她的声音有些发紧,指尖攥着笔记本的边缘,指节泛白,\"这不是你该插手的事。\"
我看着她发红的耳根——每次提到组织的研究,她总是这样。像只受惊的蚌,猛地合上外壳,把所有柔软都藏进坚硬的壳里。
\"可你总得有人帮忙。\"我捡起地上的烧杯,杯口磕出个细小的豁口,\"总不能每次都自己扛着。\"
窗外的月光突然被云遮住了,实验室里瞬间暗了下来。她站在阴影里,只有睫毛上沾着的药剂粉末在微光中闪烁,像落了层细雪。
\"当年我爸妈就是因为这个...\"她的声音很轻,像被风吹散的烟,\"最后连尸骨都没留下。\"
我想起资料里见过的宫野夫妇照片,他们站在研究所门口,穿着白大褂,笑得温和。照片边角已经泛黄,像被时光啃噬过的痕迹。
\"我不会让你出事的。\"我伸手碰了碰她的肩膀,白大褂下的肌肉还在紧绷着,\"这次不一样。\"
她没有躲开,却也没有说话。台灯又亮了起来,暖黄色的光漫过我们交叠的影子,在墙上融成一片。远处传来博士打哈欠的声音,接着是卧室门关上的轻响——他总是这样,在我们需要独处的时候,悄悄让出空间。
\"其实...\"她突然开口,声音比刚才软了些,\"组里缺的不是酶数据,是种能稳定分子结构的蛋白质。\"她翻开笔记本新的一页,上面画着复杂的分子链,像缠绕的藤蔓,\"我试过用大豆蛋白替代,但稳定性只有七十二小时。\"
我凑近去看,她发间的薄荷香混着酒精的气息漫过来,像阵清冽的风。\"或许可以试试深海鳕鱼的蛋白?\"我指着分子链的拐点,\"上次看的纪录片里说,深海生物的蛋白质结构更稳定。\"
她猛地抬头,眼睛亮得惊人。台灯的光在她瞳孔里跳动,像燃起来的火苗。\"你说什么?\"
\"深海鳕鱼。\"我拿起笔,在她画的分子链旁补了个小小的螺旋结构,\"它们能在高压下存活,蛋白质的氢键键能比普通鱼类高百分之三十。\"
她突然笑了,嘴角弯起的弧度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像冰雪初融时,第一朵探出头的花。\"笨蛋。\"她伸手敲了敲我的额头,力道很轻,\"那叫抗冻蛋白,不是普通的结构蛋白。\"
但她转身时,我看见她把\"深海鳕鱼\"四个字写在了笔记本的扉页上,字迹比平时圆润了些,像藏着点笑意。
第二天放学,柯南把个银色的保温箱塞给我,箱壁上还凝着水珠。\"博士托人从北海道带的。\"他镜片后的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说是灰原要的鳕鱼样本。\"
我掀开箱盖,里面躺着块裹着冰袋的鱼肉,银灰色的皮上还带着细密的鳞片,像缀满了星星。灰原哀站在旁边,背着书包的肩膀突然绷紧了,耳尖红得像熟透的樱桃。
\"谁要这个了?\"她别过脸,踢着地上的石子,书包上的鲸鱼挂件晃来晃去,\"博士就是爱多管闲事。\"
\"可你昨天明明在网上查了鳕鱼的产地。\"光彦推了推眼镜,书包里的笔记本露出个角,上面记着密密麻麻的鱼类数据——这小子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