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刑法典》是触发机关的开关——桧垣充说过,她喜欢把重要的东西藏在法律书后面,“这样最危险也最安全”。
他抽出那本书,果然听到齿轮转动的声音,厚重的木门缓缓打开,一股淡淡的乙醚味飘了出来,混着灰尘的味道,像打开了尘封已久的药箱。柯南打开手电筒,光束照在陡峭的楼梯上,台阶上有串模糊的脚印,鞋跟处的菱形花纹清晰可见——是灰原的鞋印。
“跟紧我,别出声。”夜一拎着柯南的足球,率先走下楼梯。他的脚步很轻,鞋底贴着台阶边缘,避免发出声响,左手自然下垂,指尖离裤袋里的军刀只有几厘米的距离——那把多功能军刀他一直带在身上,刀刃被打磨得很薄,能轻易划开麻绳。
地下室很暗,只有应急灯发出微弱的光,在墙壁上投下扭曲的影子。空气里弥漫着灰尘和消毒水的味道,还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很淡,像是被什么东西掩盖了。正中间的椅子上绑着个人,黑色的短发垂在肩上,制服裙的裙摆沾着泥土,正是灰原哀。
“小哀!”步美想冲过去,被光彦拉住,他捂住她的嘴,摇了摇头。
夜一快步上前,右手握住军刀,刀刃在应急灯下闪着冷光。他没有立刻割断麻绳,而是先检查灰原的呼吸——她的胸口轻微起伏,鼻翼有细微的颤动,说明只是昏迷。然后他才俯身,刀刃贴着麻绳轻轻一划,动作精准得没有碰到她的皮肤。
灰原的身体软了下来,夜一伸手扶住她的肩膀,指尖触到她后颈的皮肤——很烫,像是发了高烧。他皱了皱眉,脱下外套披在她肩上,布料上还带着他的体温,“醒了吗?”
灰原的睫毛颤了颤,像濒死的蝶翼,缓缓睁开眼睛。她的瞳孔有些涣散,聚焦了好几次才看清眼前的人,嘴唇动了动,发出沙哑的声音:“夜一……”
“没事了,我们来接你了。”夜一的声音很轻,指尖探了探她的额头,温度比刚才更高了,“能站起来吗?”
灰原点点头,刚想说话,突然听到楼上传来开门声,紧接着是沉重的脚步声,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咚咚”的声响,像敲在每个人的心脏上。夜一立刻把她护在身后,军刀滑回袖管,右手接过柯南递来的足球——那是他们约定的武器,比刀刃更适合现在的情况。元太、光彦和步美则躲到旁边的储物架后面,屏住呼吸。
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穿着警服的高大身影出现在楼梯口,帽檐下露出张熟悉的脸——是目暮警官,他身后跟着高木和千叶警官。
“目暮警官?”柯南愣住了,“您怎么会在这里?”
目暮警官看到地下室的景象,也是一脸惊讶,他的光头在应急灯下泛着油光:“我们接到报案,说这里有入室抢劫!报案人用匿名电话打的,只说日高木公司社长家出事了!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还有,灰原同学怎么会被绑着?”
这时,楼上突然传来女人的哭喊声,凄厉得像被踩住尾巴的猫。众人跑上去,只见桧垣充瘫坐在客厅地板上,真丝睡裙的裙摆沾着灰尘,手里拿着手机,屏幕亮得刺眼——上面是新闻推送的标题:“北海道新千岁机场发现一具男尸,经确认是日高木公司前社长桧垣直志”。
“直志……他怎么会……”桧垣充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手机屏幕上,晕开一片水渍,“我们虽然离婚了,但他答应明天来接小不点……怎么会这样……”
灰原站在门口,被夜一扶着肩膀,才能勉强站稳。她看着眼前这个平时总是优雅从容的女人,突然觉得有些陌生。桧垣充的指甲修剪得很整齐,涂着裸粉色的指甲油,此刻却深深掐进掌心,留下几个月牙形的白痕。灰原想起自己被绑架的经过——下午路过桧垣家时,看到小不点的围巾勾在栅栏上,猫的身体悬在半空,爪子徒劳地划着空气,她想帮忙解开,却被人从背后捂住口鼻,闻到一股刺鼻的乙醚味,那味道和实验室里的高纯度试剂一模一样,然后她就失去了意识。
“我被绑到地下室时,看到桧垣社长也被绑在那里。”灰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