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红的位置。”
灰原的指尖抚过地图上的标记:“和我查到的监控盲区完全吻合。”她忽然抬头,晨光穿过她的发梢,在锁骨处投下细碎的光斑,“你爷爷当年是不是故意留下这些线索?”
夜一的铅笔在纸上顿了顿,画下灰原此刻的神情——睫毛在眼睑下投出的阴影,比档案库里的旧照片还要清晰。“可能他知道,总有一天会有人看懂。”
博物馆的铜门在身后缓缓关上。老馆长已经等在珍品展室,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在看到夜一的素描本时亮了起来:“你爷爷的画,我等了二十年。”他指着展柜里的紫阳盏,底座的宝石在灯光下流转着彩虹般的光泽,“这盏子的夹层里,藏着萤火印的钥匙。”
夜一蹲在展柜前,铅笔在纸上飞快勾勒底座的纹路。当第六片花瓣的弧度被精准画出时,老馆长突然按住他的手:“你爷爷当年就是在这里发现的——每片花瓣的顶端都有个微型凹槽,拼起来是组坐标。”
灰原打开金属盒,紫外线灯照在底座上,果然显出六组细小的数字。“赤城山谷的经纬度。”她对照手机地图,指尖在屏幕上划出路线,“终点是萤火虫保护项目的核心区,也就是沼渊现在工作的地方。”
档案室在博物馆的地下一层,橡木书架从地板顶到天花板,空气中弥漫着旧纸张和樟脑的味道。老馆长打开最里面的铁柜时,夜一注意到柜门上的紫阳花雕刻——和爷爷画里的一模一样,花瓣数量正好是六片。
“你爷爷的素描都在这里。”老馆长抽出最底层的文件夹,里面的画纸已经泛黄,却依然能看清萤火虫翅膀上的密码,“当年他发现萤火印被用来资助非法采矿,想公开时却被人威胁。”
夜一的铅笔在素描本上划出长长的横线,将爷爷画里的采矿设备和今早新闻里的照片对比——二十年前的矿洞入口,和现在萤火虫保护站的位置完全重合。“所以沼渊参与保护项目,其实是在赎罪?”
“他当年是采矿队的童工。”老馆长的声音有些发哑,“是你爷爷救了他,把他送进少管所,还偷偷资助他学习植物学。”他指着画里的萤火虫,“这些翅膀上的密码,是你爷爷留给沼渊的,让他有一天能亲手毁掉矿洞地图。”
灰原突然从金属盒里拿出片樱花花瓣,正是夜一之前捡的那片。当花瓣被放在铁柜的凹槽里时,整面墙突然发出轻微的响动,露出个隐藏的暗格——里面的木盒上,刻着只展翅的萤火虫。
“萤火印。”夜一打开木盒时,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印章的铜柄上缠着圈蓝色胶带,边缘的锯齿纹和山本训练服上的一模一样。“这胶带是……”
“你爷爷当年从嫌疑人身上扯下来的。”老馆长的指尖抚过胶带,“和警视厅仓库的特供款不同,这里面掺了荧光剂,是采矿公司的专用款。”他忽然看向夜一,“山本的父亲,当年就是采矿队的头目。”
素描本从膝盖滑落时,夜一终于明白——山本藏子弹壳不是为了嫁祸,而是想留下父亲参与非法采矿的证据;田中太太的儿子病房里的萤火虫玩偶,其实是沼渊亲手做的;爷爷画里的萤火虫,从来都不只是象征正义,更是在守护那些需要被照亮的秘密。
走出博物馆时,阳光正好。夜一的画板里夹着片新的紫阳花瓣,是灰原从展室的窗台上摘的。“博士说,赤城山谷的萤火虫已经破茧了。”她的声音很轻,像风吹过樱花树,“要不要去看看?”
夜一点头时,铅笔在素描本的最后一页画下两只萤火虫,翅膀上的纹路拼在一起,正好是“未来”两个字。远处的警视厅传来熟悉的晨练口号,和少年侦探团的笑声奇妙地融合在一起。
这个夏天还没结束,而属于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新的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