矩丝毫不差。”
灰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注意到佐藤师傅腰间的布带——那是块褪色的靛蓝扎染,边角绣着极小的山月堂字号。“松平五郎说,这是佐藤师傅学徒时,老社长亲手缝的。”她想起昨夜松平五郎展示的旧物,“布带里还包着半块山椒籽,说是‘压惊用的’。”
工藤夜一突然笑了,从口袋里掏出个油纸包:“那这个该算‘传家宝’了。”里面是块被体温焐软的和果子,正是昨夜在山月堂分食的“月见”,巧克力馅里嵌着的山椒籽还泛着油光。“老婆婆塞给我的,说‘年轻人别总绷着,甜里带点辣才活得痛快’。”
灰原咬了一小口,辛辣感顺着舌尖窜到太阳穴,却在回甘时尝到一丝若有若无的甜。“她大概是看出什么了。”她含糊地说,耳尖发烫。方才在山月堂,老婆婆拉着她的手说“这小伙子看你的眼神,和老社长看装可可豆的罐子一个样”,当时工藤夜一就在旁边整理账本,指尖划过“平成十年”的字迹时,指腹的温度似乎都透过纸页传了过来。
两人并肩走到锦市场的石板路时,正赶上商户卸新到的山椒。红亮的果实堆在竹筐里,像堆小小的火焰。工藤夜一弯腰拿起一颗,指尖被辣得微微发麻:“听说吉田师傅当年为了学做山椒馅,被辣哭了三天。”他转头看向灰原,眼里的笑意漫出来,“你要不要试试?”
灰原挑眉,接过山椒在指间转了转。阳光穿过她的指缝,在工藤夜一的手背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还是算了,”她把山椒放回筐里,指尖故意碰了下他的手背,“比起被辣哭,我更想知道,某人昨晚在库房到底发现了什么。”
工藤夜一的脚步顿了顿。昨晚他借口检查货架,在库房最深处的木箱里找到了本松平健治郎的手札,其中几页画满了和果子的草图,旁边用铅笔标注着“灰原氏?”——字迹潦草,像是犹豫了很久才写下的。他本想今早告诉她,此刻却突然改了主意,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是这个。”
瓷瓶里装着琥珀色的液体,标签已经模糊。“老社长泡的山椒酒,”他倒出一点在指尖,递到灰原鼻前,“说是解巧克力腻的。”酒香混着辛辣直冲鼻腔,灰原忍不住偏头躲开,发丝扫过他的手腕。“看来老社长早就知道,甜和辣天生该搭在一起。”她轻声说,目光落在他握着瓷瓶的手上——那道帮她捡山椒时被划伤的小口子,已经结了层浅褐色的痂。
午后的阳光把“京之鸟”的木牌影子拉得斜斜的,工藤夜一跟着灰原走进后厨时,正看到松平五郎在教徒弟调巧克力熔浆。“温度要控制在45度,”松平的声音带着笑意,“就像灰原小姐说的,太烫会焦,太凉会硬,得像春天的风那样刚好。”
灰原的耳尖又开始发烫。今早她只是随口跟松平提了句“巧克力的熔点和人体温度最接近”,没想到被记在了心上。工藤夜一突然碰了碰她的胳膊,指向墙角的旧冰柜:“那里藏着松平健治郎的秘密。”
冰柜里整齐码着十几个玻璃罐,每个罐子上都贴着日期,最早的是平成元年。工藤夜一打开其中一罐,里面是凝固的巧克力馅,断面能看到细密的红豆粒。“这是老社长试做的第一百零八种配方,”他用小勺挖了点递给灰原,“松平五郎说,当年健治郎先生每次失败,就往罐子里塞张纸条,现在已经攒了满满一盒。”
灰原尝了口,巧克力的甜里裹着红豆的沙感,还有丝极淡的酒气。“是酒糟。”她立刻分辨出来,“和‘醉樱’的配方很像。”
“没错,”工藤夜一拿出那盒纸条,最上面的一张写着“平成三年三月,灰原老师说太甜,需加山椒”——字迹稚嫩,像是少年松平健治郎的笔迹。“这里的‘灰原老师’,是当年教老社长做洋果子的女师傅,据说和你一样,总爱穿深色的衣服,看人的时候眼睛像淬了冰。”
灰原的心猛地一跳,指尖捏紧了那张纸条。纸页边缘的褶皱里还沾着点可可粉,像是穿越了三十年的时光,轻轻落在她的掌心。
傍晚整理库房时,工藤夜一发现灰原正对着本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