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时,扬起一阵灰尘。工藤夜一走到舞台中央,指尖落在钢琴键上的瞬间,忽然明白为什么麻生家的人都执着于这架琴——黑檀木的琴键经过多年摩挲,已经变得温润如玉,按下时的触感像在触摸岁月的纹路。
“你来了。”面具人的声音从后排传来,带着变声器特有的嘶哑。
工藤夜一没回头,手指在琴键上轻轻一弹,一个清澈的音符在空荡的音乐厅里回荡:“浅井先生,你比档案里写的要冲动。”
面具人猛地一震:“你怎么知道是我?”
“因为你在琴凳上放了这个。”工藤夜一举起一个小小的音乐盒,上面刻着“成实”两个字,“这是麻生医生小时候的玩具,岛上的老人们都见过。”
面具人扯攥着一把水果刀:“我哥哥不该那样死!川岛英夫他们偷走了我父亲的乐谱,害死了我全家,凭什么他们能当企业家,我哥哥却要被烧成灰?”
“所以你就想重蹈覆辙?”工藤夜一的手指在琴键上移动,弹出《月光奏鸣曲》的第一乐章,“麻生医生在最后关头,把未完成的乐谱藏了起来,你知道为什么吗?”
浅井成实愣住了。
“因为他发现,复仇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工藤夜一的声音随着琴音起伏,“就像这曲子,强行奏完只会跑调,不如留个休止符,给后来人一个机会。”
音乐厅外传来警笛声时,浅井成实的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他看着舞台上方的天窗,阳光正从那里照进来,在琴键上投下明亮的光斑,像谁撒了一把碎金。
“我父亲的乐谱……”他声音发颤。
“在琴箱里。”工藤夜一笑了笑,“麻生医生早就把它藏好了,他说,等合适的人出现,再让这首曲子弹响。”
浅井成实打开琴箱时,眼泪突然掉了下来。泛黄的乐谱上,麻生圭二的字迹力透纸背,最后一页写着:“给成实,音乐是用来温暖人的,不是用来记恨的。”
回程的渡轮上,灰原靠在栏杆上,看着月影岛渐渐缩小成海平面上的一个点。工藤夜一递过来一杯热可可,和清晨在东京街头买的那种一模一样。
“你早就知道浅井不会真的伤人?”她问。
“嗯,”工藤夜一点头,“他在卡片上用的是和纸,这种纸遇水会皱,他却特意用塑料膜包了三层——说明他很珍惜这张卡片,就像珍惜他哥哥留下的东西。”
灰原抿了口热可可,忽然说:“那首未完成的曲子,我或许能补完。”
工藤夜一惊讶地看着她。
“我母亲留下过一本笔记,”她的声音很轻,“里面有很多关于麻生圭二作曲风格的分析。”
海风掀起她的刘海,露出光洁的额头。工藤夜一忽然觉得,灰原心里也藏着一首未完成的乐章,那些关于过去的伤痛,关于未来的迷茫,都需要慢慢梳理,才能谱成完整的旋律。
回到东京时,夕阳正染红半边天。阿笠博士的院子里,铃兰已经长出了小小的花苞。灰原蹲在花盆前,用尺子测量花苞的长度,工藤夜一则在旁边帮忙记录数据,像在进行一项严谨的科学实验。
“再过两周就能开花了。”灰原在笔记本上画下花苞的素描,线条比之前柔和了许多。
“到时候我们办个赏花会吧。”工藤夜一笑着说,“叫上柯南,还有少年侦探团的大家。”
灰原抬头时,刚好对上他的目光。夕阳的金辉漫过工藤夜一的发梢,在他眼底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揉碎了的星子。她愣了愣,手里的尺子“啪嗒”掉在泥土里,溅起一点浅褐色的尘。
“……好啊。”她捡起尺子,指尖在刻度上蹭了蹭,声音轻得像被风卷走的蒲公英绒毛,“不过要让柯南带三明治,他做的金枪鱼酱馅,比便利店的好吃。”
工藤夜一笑起来,弯腰帮她把尺子上的泥擦掉:“没问题,顺便让博士烤他最拿手的曲奇,上次他说新研发了抹茶口味的。”
暮色漫进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