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露水。
“完成了。”工藤夜一笑着说,额角的碎发被风吹得乱动。
灰原看着他,忽然低头笑了。那是工藤夜一第一次见她这样笑,不是敷衍的牵动嘴角,而是眼角眉梢都浸着暖意,像初春的冰棱化成了水。
傍晚收拾东西时,步美抱着灰原的胳膊撒娇:“灰原姐姐,下次教我们弹《月光》吧!”
“我也要!”元太和光彦异口同声。
柯南抱着空饭盒,朝工藤夜一挤了挤眼。工藤夜一挑眉,故意大声说:“可是灰原的琴艺,只传内……”
话没说完就被灰原用手肘撞了一下。她红着脸别过头,却在转身时,悄悄把那枚铃兰书签放进了工藤夜一的口袋。
月光爬上葡萄架时,工藤夜一送灰原回家。两人走在洒满银辉的小路上,影子被拉得很长,偶尔碰在一起,又像害羞似的分开。
“下周去音乐厅吗?”工藤夜一踢着路边的小石子,“他们要演《月光》全本,请了柏林爱乐的指挥。”
灰原看着自己的鞋尖,声音比月光还轻:“有包厢票吗?”
“早备好了。”工藤夜一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票,在她眼前晃了晃,“而且……”他忽然凑近,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我托人把你的续章加进去了,作为安可曲。”
灰原的耳朵瞬间红透,像被夕阳染过的云。她加快脚步往前走,却在路口停下,轻声说:“工藤夜一,你知道铃兰的花语吗?”
“等待幸福?”
“还有一句。”灰原转身,月光落在她眼底,像盛着整片海,“是‘把爱藏在心底’。”
工藤夜一忽然伸手,轻轻拂去她发间的落叶。指尖碰到她耳垂时,两人都顿了顿。空气里飘着铃兰的清香,像谁把未说出口的话,都酿成了蜜。
“那我等你。”他说,“等你愿意说出来的时候。”
灰原没回答,只是转身跑开了。跑到阿笠博士家门口时,她回头望了一眼,看到工藤夜一站在月光里,手里捏着那枚银质书签,像握着片不会融化的月光。
琴房的灯亮到很晚。灰原铺开新的乐谱,在扉页写下标题:《月光·新生》。窗外的铃兰在夜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为新的旋律打着节拍。她忽然明白,有些乐章之所以未完成,或许不是因为遗憾,而是在等一个能与它共振的人,一起把空缺的音符,填满成温暖的形状。
工藤夜一回到家时,发现书签背面刻着行小字:“巴黎的雨,没有东京的月光暖。”他笑着摸了摸那行字,忽然想起在巴黎圣母院的钟楼里,灰原被雨水打湿的发梢,那时他就想,要是能把东京的阳光打包给她就好了。
现在,他好像找到办法了。
葡萄架下的铃兰谢了又开,少年侦探团的秘密基地添了架旧钢琴,柯南总在放学后缠着灰原教他弹《月光》的简化版。工藤夜一的战术地图旁,多了张压平的铃兰花标本,旁边是灰原写的乐谱草稿,上面有他用红笔添的批注。
某个飘着细雨的黄昏,灰原在琴房练琴,忽然听到窗外传来熟悉的口琴声。工藤夜一站在雨里,举着把透明的伞,吹的是她续写的那段旋律。
她推开窗,雨水混着铃兰的香飘进来。
“你怎么来了?”
“来听完整版啊。”工藤夜一笑着晃了晃手里的琴谱,“而且……”他抬头看向她,眼里的光比雨声更清晰,“我找到比巴黎的钟声更暖的东西了。”
灰原低头笑了,转身把钢琴凳往窗边挪了挪。
“进来吧,我弹给你听。”
雨声敲打着玻璃窗,琴声像月光在屋里流淌。那些藏在心底的爱,那些未说出口的话,终于随着旋律漫出来,漫过葡萄架,漫过铃兰丛,漫过漫长的时光,在东京的月光里,谱成了永不终结的乐章。
音乐厅的聚光灯骤然亮起时,灰原的指尖在琴键上悬停了半秒。
台下的掌声像潮水般漫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