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一投来的眼神噎住——那眼神里的嘲讽,比直接骂他笨还要刺耳。
琴酒的脸色果然沉得像要滴出水来,他最恨的就是被这种毛头小子挑衅,尤其是这小子还屡次坏他的事。“牙尖嘴利的小鬼。”他冷哼一声,枪口微微上扬,“今天就让你知道,嘴硬换不来命。”
“少废话。”夜一摆开架势,这是服部平藏教他的起手式,看似随意,实则将全身重心压低,既能快速闪避,又能瞬间发力,“有本事别用枪,咱们空手试试?你不是总说组织的人最讲究实力吗?难不成连个小学生都怕?”
这话彻底点燃了琴酒的怒火。他最自负的就是自己的格斗术,在组织里除了那位先生和朗姆,还没几个人能在他手下讨到好。被个小鬼这么激将,若是缩了,传出去怕是要被嘲笑一辈子。他猛地将枪扔给伏特加,活动了下手腕,指节捏得咯咯作响:“既然你想死得痛快点,我成全你。”
话音未落,琴酒已如猎豹般扑了过来。他的动作带着常年浸淫黑暗的狠劲,手肘直取夜一的咽喉,若是被击中,不死也得重伤。夜一却早有准备,服部平藏早就跟他分析过琴酒的格斗习惯——看似凶猛,实则招式里藏着旧伤带来的破绽,尤其是左肩,当年被赤井秀一击伤后,转动幅度始终受限。
夜一不闪不避,反而迎着琴酒的攻势向前半步,左手精准地扣住他的肘关节,右手猛地按住他的左肩旧伤处。琴酒果然闷哼一声,动作迟滞了半秒。就是这半秒的空档,夜一腰部发力,借着琴酒前冲的惯性,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将他狠狠掼在地上!
“砰”的一声闷响,水泥地上的碎石都被震得跳起来。琴酒摔得眼前发黑,喉咙里涌上腥甜,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小鬼居然能精准地找到他的弱点。伏特加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手里的枪差点掉在地上。
“这招叫‘借力打力’,服部叔叔教的。”夜一站在琴酒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的嘲讽更浓了,“看来组织的‘王牌’也不过如此,连旧伤都藏不住。”
琴酒挣扎着爬起来,左肩的剧痛让他几乎抬不起胳膊,眼里的杀意却更盛。他不再留手,招式愈发狠辣,膝盖撞向夜一的小腹,手肘砸向他的后颈,每一下都冲着废掉对方的目的去。但夜一的身法却灵活得像条鱼,在琴酒的攻势里辗转腾挪,时而像猫一样矮身闪避,时而像豹一样突然反击,专挑琴酒左肩和右腿的旧伤下手——那些都是灰原根据组织资料分析出来的破绽,此刻被夜一利用得淋漓尽致。
几个回合下来,琴酒身上已经添了好几处伤,嘴角溢出血丝,呼吸也变得粗重。他看着眼前这个身形单薄的少年,突然觉得一阵寒意——这小子的格斗术看似朴实,却招招克制他的弱点,显然是做足了准备。
“够了!”琴酒突然后退半步,眼神阴鸷地扫向夜一身后,“看来今天是讨不到好了。”
夜一猛地回头,才发现灰原不知何时已经绕到了集装箱另一侧,手里拿着块石头,正警惕地盯着伏特加。原来刚才的缠斗中,灰原悄悄移动了位置,既避开了正面冲突,又能随时支援他,还顺带牵制住了伏特加。
“撤。”琴酒低喝一声,没等伏特加反应过来,就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枪,同时从怀里掏出烟雾弹扔在地上。白色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带着刺鼻的气味。
夜一怕灰原吸入烟雾,赶紧转身将她护在身后。等烟雾散去,码头早已没了琴酒和伏特加的踪影,只留下地上几道凌乱的拖痕,和琴酒不小心掉落的一副黑色手套。
“他们跑了。”灰原的声音有点发颤,不是害怕,而是刚才那番对峙太过紧张。她看着夜一胳膊上被划伤的口子,血正顺着校服袖子往下流,眉头瞬间皱紧,“你受伤了。”
“小伤。”夜一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刚才只顾着制住琴酒,没注意被碎石蹭破了皮。他低头看到灰原攥紧的拳头,指节都泛白了,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摸出个东西,献宝似的递过去,“差点忘了这个。”
那是枚用樱花木雕刻的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