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公路拐角的老猎户,”典子点头,眼睛亮得吓人,“我去山里找过他三次,第一次他把我赶出来,第二次扔了我的钱,第三次……”她顿了顿,喉结动了动,“他说北川给了他五万日元,让他说‘看到山口的车突然失控’。”
柯南坐在角落的长椅上,看着典子的侧脸。她的下颌线绷得很紧,像把拉满的弓,可提到老猎户时,眼底却闪过一丝松动——那是种“终于有人肯说真话”的释然。
夜一突然开口:“我查过老猎户的账户,三个月前有一笔五万日元的现金存入,来源是北川父亲的公司账户。”他把打印出来的银行流水推到目暮面前,“还有这个,北川的行车记录仪数据恢复后,有一段被剪辑过的音频,里面佐藤美穗说‘把那老头的嘴堵上,不然警察会查到我们酒驾’。”
目暮警官的眉头拧成了疙瘩,他拿起那段音频的 transcripts(文字记录),手指重重敲在“酒驾”两个字上:“这群混小子!不仅故意杀人,还敢妨碍司法公正!”
做完笔录出来时,天已经黑透了。警局门口的玉兰树落了一地花瓣,踩上去软绵绵的,像踩碎了月光。
典子被佐藤警官带走时,特意走到柯南面前,把那方绣着仙人掌的手绢递给他:“这个,送你。”她的眼睛红红的,却没掉眼泪,“达男说过,仙人掌的刺看着扎人,其实是怕被人碰碎了心。”
柯南接过手绢,指尖触到上面歪歪扭扭的针脚,突然想起墓园里那块墓碑——山口达男笑得眉眼弯弯,怀里抱着盆没开花的仙人掌,照片边缘被人用透明胶带粘了又粘,显然被摩挲过无数次。
“对了,”典子转身要走,又回头看了眼灰原怀里的仙人掌,“那盆虾蛄仙人掌,麻烦你们照顾。达男说它的花期只有七天,可我总觉得……”她笑了笑,眼角有细纹堆起来,“它能开得更久些。”
回去的路上,灰原把仙人掌放在自行车前面的篮子里,黄色的小花在路灯下晃来晃去。“你们觉不觉得,”她突然开口,“典子最后那个笑,有点像这朵花?”
柯南没明白:“像花?”
“嗯,”灰原点头,车轮碾过一片积水,溅起的水花打在裤脚,“明明快谢了,却偏要挺着。”
夜一骑着车跟在旁边,闻言回头看了眼那朵花,突然说:“我在报废车场找到山口达男的行车记录仪时,里面存着段视频。”他的声音慢了些,带着种刻意压平的平静,“不是车祸那天的,是他们订婚那天,典子穿着白裙子,蹲在花盆前说‘等它开花,我们就结婚’,山口达男在镜头后面笑,说‘那我天天给它浇水,浇到你烦’。”
柯南愣了愣。他好像能看到那个画面——阳光落在白裙子上,典子的头发被风吹起来,山口达男举着相机,镜头晃得厉害,却把两人的笑声录得清清楚楚。
一周后,柯南在学校的花坛里看到了那盆仙人掌。它被移栽到了一个更大的陶盆里,旁边还种了几株太阳花,黄色的小花早就谢了,顶上却冒出个小小的花苞,绿得发亮。
夜一蹲在花坛边,手里拿着个喷壶,正小心翼翼地往土里喷水。“老师说这里阳光好,”他头也不抬地说,“比警局的窗台适合它。”
柯南走过去,看到陶盆上贴了张新的便利贴,上面是灰原的字迹,清清爽爽地写着:“下一次花期:预计365天。”
“你说,”柯南突然问,“典子现在在做什么?”
夜一放下喷壶,从口袋里掏出张纸条,上面是串地址。“昨天收到的信,”他扬了扬纸条,“她去了北海道,在一家花艺店打工,说要学种仙人掌。”
远处的教学楼传来下课铃,孩子们的喧闹声像潮水一样涌过来。柯南看着那个小小的花苞,突然觉得,有些东西比复仇更重要——比如等着一朵花再开,比如相信明年的春天会比今年更暖。
灰原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他们身后,手里拿着本《仙人掌培育指南》,封面上用红笔圈出一行字:“虾蛄仙人掌,喜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