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死死攥着那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的真希正举着滑雪板欢呼,红色的滑雪服在雪地里像团燃烧的火。“真希,你看,”他喃喃自语,“雪崩还是来了,和你说的一样。”
夜一突然注意到他腰间的遥控器正在闪烁红光,信号源指向天线基座的方向。“他不是在引爆雪崩!”少年突然扯开滑雪杖的伸缩节,露出藏在里面的钢缆,“是在定位三船的位置!”
话音未落,远处的森林里传来枪响。三船律师捂着流血的肩膀从树后滚出来,他的灰色西装沾满雪泥,手里还攥着个黑色的录音笔。“别信他的话!”他嘶声喊道,录音笔在雪地上滚了几圈,正好停在柯南脚边。
柯南按下播放键的瞬间,真希的声音从电流杂音里钻了出来,带着滑雪头盔里特有的闷响:“三船先生,检测报告我看过了,设备故障的时间太巧合,我怀疑有人调换了样本……”
“她发现了。”大和敢助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他看着三船肩膀的枪伤,伤口边缘的灼痕与十年前击中他的子弹完全一致,“十年前开枪的是你,不是鹫头隆。”
三船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雪地里的录音笔还在播放,真希的声音突然拔高:“如果我出了意外,滑雪板内侧的划痕会说明一切……”
“够了!”舟久保英三突然从雪地里爬起来,不知何时捡回了匕首,刀尖直指三船的咽喉,“是你和鹫头隆的堂兄合谋!你们收了赌球集团的钱,知道真希肯定能拿金牌,就伪造了兴奋剂报告,逼她退出比赛!”
夜一突然用钢缆缠住他的手腕,少年的力气大得惊人,钢缆在雪光里绷成条直线。“真希的遗书是你伪造的。”他的声音冷得像冰,“那些信里的公式错误,是你故意写的,为了让我们以为她不懂物理,忽略滑雪板上的信息。”
匕首落地的瞬间,灰原哀将麻醉剂注射进舟久保英三的颈动脉。这次他没有挣扎,只是望着远处渐渐平息的雪尘,眼泪混着雪水从眼角滑落,在冻红的脸颊上划出两道痕。“她总说我太执着输赢,”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可我只是想让她的名字出现在奥运名单上,哪怕是以这种方式。”
天线的嗡鸣声终于停止,雪层的震动渐渐平息。柯南捡起三船掉落的录音笔,最后几秒的录音里,除了真希的呼吸声,还有个模糊的男声在说:“把样本换成合成代谢类固醇,剂量控制在刚好能检测出的程度……”
“是鹫头隆的堂兄。”上原由衣调出证物保管室的监控,十年前的录像里,穿警服的男人正将个贴着真希名字的样本管塞进冷藏柜,旁边站着的正是三船,“他们以为真希会忍气吞声,没想到她要去揭发。”
大和敢助突然走向雪地里的金属盒,从里面抽出张真希的训练计划表,最后一页画着幅简笔画:两个小人站在奥运领奖台上,一个穿红色滑雪服,一个戴警帽,旁边写着“等雪化了就去”。他的指尖抚过警帽小人的眼睛,那里被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十字,像极了他左眼的伤疤。
“她知道你会找到的。”上原由衣站在他身后,看着他将画纸折成小块放进胸口口袋,“所以才把滑雪板塞进你怀里。”
救护车的灯光穿透雪雾时,夜一正在给灰原哀包扎被钢缆勒红的手腕。少女的指尖冻得发紫,却仍在调试频谱分析仪:“次声波设备的核心部件,和四井别墅案里的卫星干扰器用的是同一种芯片。”
柯南的心头猛地一跳。他想起四井丽花首饰盒里那枚刻着雪花纹的胸针,当时只当是装饰,现在想来,那纹路与真希滑雪板上的划痕惊人地相似。“三船在四井家做法律顾问时,肯定接触过舟久保英三。”他掏出手机给目暮警官发信息,“四井别墅的溺亡案,也许不只是为了掩盖盗窃案。”
雪开始下得轻了,落在气象站的铁皮屋顶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大和敢助望着远处的雪山,朝阳正从雪峰后爬上来,给结冰的天线镀上层金红。“真希说想看奥运雪道,”他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释然,“明年春天,我们去趟札幌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