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原由衣的指尖轻轻碰了碰他左眼的伤疤,这次他没有躲。“好啊,”她笑着说,睫毛上的雪粒在阳光下闪着光,“听说那里的樱花会从雪地里钻出来。”
柯南看着他们相视而笑的样子,突然明白有些等待从来不是徒劳。夜一递来热可可,保温杯的盖子上结着层薄冰,融化的水珠顺着指缝滴在雪地上,晕开小小的圈。
灰原哀指着天空,云层正在散开,露出块瓦蓝的天。“雪要停了。”她说着,将频谱分析仪收进包里,屏幕最后定格的波形图,像朵慢慢绽放的雪花。
警车驶下山时,柯南回头望了眼气象站的残骸,阳光正从扭曲的金属架间漏下来,在雪地上拼出破碎的光斑。他摸出手机,给工藤优作发了条信息:【雪化了,能看到赛道了】。
这次的回复是张照片:札幌滑雪场的雪道在阳光下蜿蜒,像条银色的丝带,尽头的领奖台上空无一人,只有面国旗在风里猎猎作响。
柯南笑着收起手机,窗外的雪山正在褪去夜色,露出青灰色的轮廓。他知道这场雪的故事结束了,但有些种子已经埋进雪地里,等春天来了,总会发出芽来。就像真希画里的两个小人,总有一天会站在领奖台上,看樱花从雪地里钻出来,在阳光下,开得热热闹闹。
警车驶离雪山时,雪已经停了。阳光穿透云层,在雪地上投下碎金般的光斑,工藤夜一坐在副驾驶座上,指尖无意识地敲着膝盖,脑子里反复回响着舟久保英三那句轻得像叹息的话——“她总说我太执着输赢,可我只是想让她的名字出现在奥运名单上”。
“需要我把资料先发给你吗?”灰原哀的声音从后座传来,她正对着笔记本电脑快速敲击键盘,屏幕上滚动着十年前滑雪协会的公开档案,“真希的兴奋剂检测报告编号有篡改痕迹,原始记录在协会的加密服务器里,我试着破解权限。”
夜一点头,目光扫过窗外掠过的雪原。车后座,柯南正对着那支录音笔反复听最后几秒的模糊男声,眉头紧锁:“这声音和四井别墅案里监控拍到的神秘男人有点像,说不定鹫头隆的堂兄和四井家也有关联。”
“先解决眼前的事。”夜一的声音很沉,“真希的公道要先还。”
回到警视厅时,鉴识课的灯光已经亮了。夜一抱着从气象站带回来的证物箱径直走向实验室,舟久保英三被关押在临时审讯室,灰原哀拿着频谱分析仪的数据线,正和技术人员对接次声波设备的拆解报告。
“次声波发生器的核心芯片型号与十年前滑雪协会检测中心的一台废弃设备完全一致。”技术人员推了推眼镜,指着屏幕上的对比图,“这台设备当年登记为‘故障报废’,但报废记录是后补的,签字人是三船的助理。”
夜一指尖点在屏幕上的签名处:“查这个助理的银行流水,还有三船近十年的账户往来,重点查与赌球集团的资金交集。”
灰原哀这时转过屏幕:“破解了,原始检测报告在这里。”屏幕上跳出一份扫描件,清晰显示真希的样本检测结果为“阴性”,下方有检测员的手写签名,日期比公开报告早三天。“公开报告的签名是伪造的,用了扫描合成技术。”
“把两份报告的签名送去笔迹鉴定。”夜一转身往外走,“我去审舟久保英三。”
审讯室的灯光是冷白色的,舟久保英三坐在铁椅上,头发上还沾着没拍净的雪粒,眼神空洞地望着墙面。听到开门声,他没有回头,直到夜一将一杯热咖啡放在桌上,才缓缓抬眼。
“真希的训练日记,你有没有见过?”夜一拉过椅子坐下,没有直奔主题。
舟久保英三的喉结动了动,声音沙哑:“她写在滑雪板的内侧,用特殊颜料,只有在紫外线照射下才看得见。她说那是‘雪地里的秘密’。”
夜一拿出从气象站带回来的滑雪板——那是大和敢助从雪堆里刨出来的,板身缠着几道胶带,边缘还沾着风干的雪块。他打开紫外线灯,光柱扫过雪白色的板身,果然,一行行细密的字迹渐渐显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