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则和柯南睡在隔壁。房间里放着一张双人床,窗外的路灯透过薄纱窗帘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柔和的光晕。
夜一靠在床头翻看案件卷宗,灰原哀坐在书桌前整理检测报告,空气中只有纸张翻动的沙沙声。柯南躺在隔壁房间的榻榻米上,听着墙那边传来的动静,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夜一放下卷宗准备睡觉。他刚躺下,身边的灰原哀突然动了一下。她似乎在做噩梦,眉头紧紧皱着,嘴里喃喃地说着什么,身体蜷缩成一团,像只受惊的小猫。
突然,灰原哀翻了个身,手臂越过床单,紧紧地搂住了夜一的胳膊。她的动作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搂住的力度却很稳,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
夜一的身体僵了一下。他能感觉到女孩的体温透过薄薄的睡衣传过来,带着淡淡的药草香。怀里的人似乎安稳了许多,眉头渐渐舒展开,呼吸也变得均匀悠长。
夜一没有动。他看着窗外的雨丝在灯光下划出银线,听着身边人平稳的呼吸声,心里有种莫名的平静。他轻轻调整了一下姿势,让灰原哀靠得更舒服些,然后闭上眼睛,任由睡意将自己包裹。
黑暗中,灰原哀的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做了个温暖的梦。而夜一的手臂被她紧紧搂着,在寂静的雨夜里,仿佛成了彼此最安稳的依靠。
窗外的雨还在下,但房间里的空气却格外温暖。或许,有些羁绊就是这样在不经意间产生的,不需要言语,只需要一个拥抱的温度,就能驱散所有的不安与寒冷。
雨丝敲在玻璃上的声音渐渐变得规律,像首低沉的催眠曲。工藤夜一的呼吸随着这节奏慢慢放缓,手臂被灰原哀搂着的地方传来持续的温度,带着少女特有的柔软力度,既不沉重,也不松懈,像条轻轻系住他的丝带。
他没有抽回手臂。
黑暗中,夜一的视线落在天花板的纹路里。白天处理案件时的细节碎片般闪过:泉武雄裤腿里那片碎裂的隐形眼镜,在光谱仪下折射出的虹彩;儿岛千寻贴在母亲脸上的面膜,边缘那道几乎看不见的指痕;吉冈十郎公文包里掉出的账本,墨迹在灯光下泛着陈旧的黄。这些线索像散落的拼图,最终在推理中归位,而此刻萦绕在他心头的,却不是破案后的释然,而是身边人平稳的呼吸声。
灰原哀的头不知何时微微侧了过来,发丝蹭过他的袖口,带着洗发水的柠檬清香。她的呼吸很轻,却带着一种全然的信赖,仿佛在潜意识里认定,抓住这只手臂就能避开所有噩梦。夜一想起她平日里总是紧绷的侧脸,想起她调试仪器时专注到蹙起的眉头,想起她偶尔看向柯南时,眼里闪过的复杂情绪——那是属于宫野志保的沉重过往,与属于灰原哀的脆弱时刻交织成的网。
他轻轻动了动手指,没有抽离,只是调整了一个更放松的姿势。床板发出轻微的吱呀声,灰原哀在睡梦中嘤咛了一声,搂得更紧了些,像只怕被惊醒的幼兽。夜一的目光落在她露在被子外的手腕上,那里有块浅淡的疤痕,是当年从组织逃出来时留下的。他记得灰原哀曾轻描淡写地说过,“这点伤不算什么”,可此刻在月光下,那道疤痕却像条细小的锁链,捆着数不清的黑夜。
隔壁房间传来柯南翻身的动静,紧接着是毛利兰轻声的呓语,大概是梦到了新一。夜一的思绪跟着飘远,想起几年前在米花町的仓库里,他第一次见到灰原哀的情景。那时她刚从琴酒的枪口下逃脱,蜷缩在集装箱的角落,眼神里的警惕像淬了毒的冰。谁能想到,几年后的雨夜,她会这样毫无防备地靠在自己身边?
雨势渐渐小了,风穿过窗缝的声音变得清晰。夜一感觉到手臂有些发麻,但他没有动。他想起灰原哀白天在鉴识课里的样子:指尖在光谱仪的键盘上跳跃,语速平稳地报出检测数据,连鉴识课的老警员都忍不住赞叹“这小姑娘比仪器还准”。可只有凑近了才会发现,她握笔的指节总是泛着淡淡的白,像是在用力支撑着什么。
“别……别碰那个……”灰原哀突然在睡梦中呢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