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缩,转身冲向车厢连接处。冷风从打开的车门灌进来,带着铁轨摩擦的火星味。他爬上铁梯,鞋跟磕在铁皮上发出“哐当”声,头顶的月光被火车烟囱喷出的黑烟切割得支离破碎。
兰的尖叫穿透风声传来。她被那个戴礼帽的男人拽着头发,紫色裙摆上沾着血迹——不知是她的还是别人的。男人的黑色手套紧紧攥着一把手术刀,刀刃在月光下闪着寒光,正抵在兰的咽喉处。
“别过来!”男人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带着病态的亢奋。他的礼帽被风吹掉,露出苍白的脸,左手上的黑手套在挣扎中滑落,露出半截扭曲的伤疤,像条丑陋的蜈蚣。
柯南突然想起教授的话——那手套下藏着秘密。他盯着那道疤,又看向男人领口露出的银链,链坠在晃动中闪过熟悉的图案:展翅的鹰,辛多拉家族的纹章。
“你是辛多拉的后代。”柯南的声音在风中发颤,却异常清晰,“开膛手杰克是你的祖先,对不对?”
男人的眼神骤变,像被踩中尾巴的野兽:“你怎么知道?”
“坚村先生发现了这个秘密,所以被你杀了。”柯南一步步逼近,口袋里的麻醉枪已经上膛,“但你和你的祖先一样懦弱,只会用女人当人质。”
兰突然挣扎起来,她的指甲深深掐进男人的手臂:“柯南,别管我!”她想起新一总念叨的那句话——“如果能确实地让你毁灭,为了公众的利益,我很乐意接受死亡”。福尔摩斯的台词此刻像烧红的烙铁,烫在她的心上。
就在兰弯腰想抱住男人一起跳下火车时,一道黑影突然从车厢顶部的通风口翻了出来。夜一的长风衣被风吹得像面黑色的旗,他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把匕首——大概是从煤水车的工具箱里摸的。
“你的对手是我。”夜一的声音比铁轨还冷。他手腕一扬,匕首划破空气,精准地割断了绑住兰的麻绳。兰失重的瞬间,柯南扑过去将她拽到身后,两人在摇晃的车顶滚作一团。
男人怒吼着扑向夜一,手术刀直刺他的胸口。夜一不闪不避,侧身时手肘狠狠撞在男人的肋骨上,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男人的动作顿时一滞。这是第一招——用最快的速度摧毁对方的攻击重心。
“你找死!”男人捂着肋骨后退,突然从怀里掏出另一把短刀,左右开弓刺过来。夜一却像贴着地面滑行的影子,避开刀刃的瞬间,反手抓住男人持刀的手腕,顺着他的力道往回一拧。第二招——借势卸力,让敌人的攻击变成自残。
短刀“当啷”落地,男人疼得嘶吼。他没想到这个看似单薄的少年竟有如此利落的身手,就像伦敦雾里突然出鞘的刀。夜一没给喘息的机会,膝盖顶住男人的腰,双手抓住他的肩膀猛地向后一扳。第三招——用全身的重量做支点,将对手彻底掀翻。
男人像个破布娃娃般被甩出车顶,坠落时还在尖叫。夜一低头看了眼铁轨上迅速缩小的黑影,转身对柯南喊道:“带兰下去!火车快到桥了!”
柯南这才注意到,前方的铁轨正横跨泰晤士河,桥身早已腐朽,铁轨在月光下像条断裂的银链。而火车的速度丝毫未减,烟囱喷出的火星照亮了车厢里惊慌的脸——剩下的五个玩家都聚集在第三节车厢,灰原正用煤块在车窗上写着什么。
“跳下去!”夜一拽开车顶的逃生门,“到第三节车厢汇合!”
柯南抱着兰跳进车厢时,诸星正试图用消防斧砸开车门。灰原指着墙上的灭火器吼道:“别砸!用这个!”她的裙摆沾着煤灰,脸颊却异常冷静,“我数过了,这里有十二瓶红酒,全在餐车里!”
兰突然明白了什么,抓起两瓶红酒就往地上倒:“把所有酒都倒出来!”
夜一跳进车厢时,脚下已经积了半尺深的酒液。红酒顺着地板缝隙往下渗,空气中弥漫着甜腻的酒香。诸星一边搬酒桶一边骂:“疯了吗?这能有用吗?”
“总比撞死强!”夜一踹开餐车的门,里面的酒柜像座小山,“所有人都到车厢中间!抓稳扶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