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是因为……”
“不是的!”白鸟急切地解释,“我对您好,不是因为您像谁,而是因为您是小林澄子!”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笔记本,递给小林老师,“您还记得这个吗?”
小林老师疑惑地接过笔记本,翻开一看,里面画着很多幼稚的简笔画:有个扎着马尾的小女孩在看书,有个戴眼镜的小男孩在旁边偷偷看她,还有两人一起在书店分享同一本书的场景。
“这是……”小林老师的眼眶瞬间红了。
“这是我小时候的笔记本。”白鸟的声音很温柔,带着回忆的暖意“那年在书店,你把《福尔摩斯》分我一半看,说‘好故事要一起读’。从那时起,我记住的就只是你,那个会笑着分享书的女孩。”白鸟望着她,眼里的真诚像揉碎的星光。
小林老师的手指抚过笔记本上那片被铅笔涂得有些模糊的天空,画里的小女孩正踮着脚够书架顶层的书,马尾辫歪歪扭扭地翘着,像极了当年的自己。记忆像是被投入石子的湖面,瞬间漾开层层涟漪——那个闷热的午后,市立图书馆的旧书区,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踩着木凳去够最上层那本精装版的《福尔摩斯探案集》,却脚下一滑,眼看就要摔下来时,一只戴着眼镜的小手稳稳扶住了她的胳膊。
“小心点。”男孩的声音带着变声期的沙哑,却透着格外的认真。他比她矮半个头,却踮着脚把那本书抽了下来,递到她手里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她的,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回了手。
“谢谢。”她红着脸道谢,抱着书蹲在角落的地板上读,没过多久,那男孩也搬了个小凳子坐在她旁边,手里拿着一本《天文学入门》,却时不时偷偷瞟她手里的书。
“你也喜欢福尔摩斯吗?”她终于忍不住问,把书往他那边推了推,“我们可以一起看。”
男孩愣了一下,镜片后的眼睛亮了亮,小心翼翼地凑过来,两人的肩膀挨着肩膀,呼吸交织在同一页泛黄的纸页上。他指着书里的插图问:“你觉得莫里亚蒂教授真的那么坏吗?”她则争论说:“福尔摩斯的推理虽然厉害,但有时候太骄傲了……”
阳光慢慢西斜,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直到图书馆管理员来催闭馆,他们才发现已经看了整整一下午。她把书还回书架时,男孩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樱花形状的书签,塞到她手里:“这个给你,下次来看书时用。”
“我叫小林澄子。”她捏着那枚冰凉的金属书签,大声说出自己的名字。
男孩转身跑了几步,又回头喊道:“我叫白鸟任三郎!”
……
“这个书签……”小林老师猛地抬起头,从脖子上解下一条细细的银链,链坠正是那枚樱花书签,边角已经被磨得光滑,“是不是你送的?”
白鸟的眼眶瞬间红了。他从自己的钱包里拿出一张褪色的借书卡,上面用稚嫩的笔迹写着两个名字:小林澄子、白鸟任三郎,借阅的书籍正是那本《福尔摩斯探案集》,归还日期是二十五年前的那个夏日。“我找了你很多年。”他的声音带着哽咽,“后来在警局见到你时,我不敢认,直到看到你用这个书签夹教案,才确定是你。”
原来,他送的那把蓝色折叠伞,伞柄的樱花挂坠和书签是同一款;他每次看到她读推理小说时眼里的光,都会想起当年那个蹲在图书馆地板上争论案情的小女孩;他对佐藤警官的好感,不过是因为某次佐藤办案时说的一句“好故事要一起读”,让他恍惚间以为听到了当年的声音,但清醒后才发现,那声音里没有她独有的、带着倔强的温柔。
“可是……你为什么不早说?”小林老师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砸在笔记本的画页上,晕开一小片墨迹,“我还以为……以为你只是把我当成别人的影子。”
“对不起。”白鸟伸手想帮她擦眼泪,又在半空中停住,最终只是笨拙地递过一张纸巾,“我怕你早就不记得了,怕自己唐突,更怕……你已经把那个下午当成了无关紧要的童年碎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