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白眼,刚想反驳,就看到夜一悄悄把自己碗里的鳗鱼夹给了灰原。灰原愣了一下,低头把那块鳗鱼埋进米饭里,又往夜一的汤碗里放了块豆腐。
窗外的天色彻底黑了,路灯的光透过窗帘缝照进来,在桌上投下细长的影子。葡萄酒的香气混着饭菜的热气,在小小的客厅里打着转。
八、事务所的清扫夜
晚餐后的碗筷在水槽里堆叠成小山,泡沫裹着油渍浮在水面上,映出顶灯昏黄的光。小兰系着围裙刚要动手,夜一已经拿起抹布擦起了餐桌:“我来洗碗吧,你去收拾客厅。”
“那怎么好意思……”小兰还想推辞,却被灰原推了一把:“让他去,这家伙洗的碗比超市卖的还干净。”
柯南抱着一堆空酒瓶往厨房走,听见这话忍不住偷笑——上次在博士家,夜一为了洗干净一个沾了巧克力酱的烧杯,差点把洗碗机拆了。
厨房很快响起水流声和碗碟碰撞的轻响。夜一站在水槽前,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细瘦却有力的小臂。他洗碗的动作格外认真,先用海绵蘸着洗洁精转圈擦拭,再对着光检查有没有水渍,最后码在沥水架上时,碗沿都朝着同一个方向。
客厅里,小兰正踮脚够书架顶层的灰尘,柯南搬来板凳垫在脚下,灰原则用鸡毛掸子扫着窗台。毛利小五郎本想瘫在沙发上看电视,被小兰一记眼刀瞪得乖乖拿起拖把:“知道了知道了,我拖地板还不行吗!”
事务所的地板是老旧的木质,缝隙里藏着经年累月的灰尘。毛利小五郎拖着拖把东一下西一下,反而扬起更多灰。柯南看着他把自己的拖鞋印拖得满地都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抢过拖把示范:“要顺着木纹拖,不然会留痕。”
“你个小鬼懂什么!”毛利小五郎嘴上不服气,却悄悄站在旁边学。小兰看着这一幕笑出声,转身时撞到了墙角的纸箱,里面滚出一堆旧案卷宗。
“这些都是爸爸以前办的案子吗?”夜一不知何时洗完碗走了出来,弯腰捡起一本封面磨损的卷宗。封面上用马克笔写着“月影岛杀人事件”,旁边还贴着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毛利小五郎穿着西装,笑得一脸得意。
“是啊,”小兰蹲下来帮忙整理,“爸爸以前可厉害了,就是……后来越来越懒。”她拿起一张照片,上面是柯南刚被寄养来时拍的,小小的男孩抱着毛利小五郎的脖子,笑得露出两颗虎牙。
灰原翻看着一本卷宗,突然指着其中一页:“这个笔迹和矢吹耕司的剧本批注很像。”
柯南凑过去看,果然,卷宗上标注线索的字迹同样带着向右倾斜的尾勾,连修改时画的圈都一模一样。“矢吹以前可能想当侦探,”他摸着下巴推测,“你看这里,他还画了现场草图。”
夜一拿起另一本卷宗,里面夹着张音乐会门票根,日期正是矢吹耕司受伤那年。“也许他不是一开始就想报复,”夜一轻声说,“只是失望攒得太多了。”
毛利小五郎不知何时凑了过来,看着那些卷宗突然叹了口气:“那小子当年确实可惜,本来能成角儿的。”他挠了挠头,“其实今天在剧团,我就觉得他眼熟,原来以前看过他的戏。”
清扫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安静。拖把划过地板的声音像细雨,鸡毛掸子拂过书架的轻响似落叶,偶尔有卷宗翻动的沙沙声,混着窗外渐起的晚风,成了这个冬夜的背景音。
柯南爬上梯子擦吊灯,忽然发现灯罩里卡着块饼干碎——是上周步美来玩时掉进去的。他伸手抠出来时,不小心碰掉了灯泡,夜一眼疾手快地接住,指尖在金属灯座上留下淡淡的指纹。
“小心点,”夜一把灯泡重新拧好,抬头时额角差点撞到梯子,“这里的电路老化,短路了会跳闸。”
灰原站在梯子下递抹布,目光扫过夜一的手腕——那里有块淡淡的疤痕,是上次拆炸弹时被碎片划伤的。她突然想起石棺里那道微弱的手电光,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当最后一块地板拖干净,最后一本卷宗放回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