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务所的沙发舒服。”他踢掉皮鞋,把自己摔进客厅中央的旧沙发里,怀里的抱枕印着“名侦探”三个歪歪扭扭的字。
毛利兰打开玄关的灯,暖黄的光漫过地板上的鞋印——那是柯南刚才踩进来的泥点,混着雨渍像幅抽象画。“我去烧水,大家先坐。”她系上围裙,围裙上的小熊图案被洗得有些发白,“夜一,灰原,要不要喝热可可?”
工藤夜一正弯腰帮柯南脱鞋,闻言抬头笑了笑:“好啊,谢谢兰姐姐。”他的西装外套搭在臂弯里,领口的蝴蝶结歪了半寸,是刚才在警车里被柯南扯的。灰原哀站在窗边,指尖划过玻璃上的雨痕,外面的天空正慢慢褪成淡蓝色,像块被洗过的画布。
柯南爬上沙发,挨着毛利小五郎坐下。老侦探已经打起了呼噜,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淌,手里还攥着那封恐吓信的信封。柯南瞥了眼信封上的“时间的守护者”,突然觉得那几个字在灯光下显得有些可笑——真正的时间从不是被谁守护的,它就在厨房的水声里,在夜一整理领带的指尖上,在灰原哀望着窗外时轻轻晃动的发梢上。
“我去帮忙做饭吧。”夜一放下外套,走到厨房门口。毛利兰正在切洋葱,眼泪汪汪的,看见他进来赶紧摆手:“不用不用,你去陪柯南他们玩。”
“我会切菜。”夜一拿起旁边的胡萝卜,刀工居然比毛利兰还整齐。他说这话时,耳尖有点红,“我爸教的,他说男孩子要会做饭,不然以后追不到女生。”
厨房的门没关严,柯南趴在门缝上看。夜一的侧脸在抽油烟机的灯光下显得很柔和,和工藤优作像得很,但比父亲多了点孩子气的认真——比如切番茄时会把蒂挖得干干净净,像是在完成什么精密的实验。毛利兰站在他旁边,手里的锅铲敲着锅沿,哼起了《月光》的调子,跑调跑到天边,夜一却听得很认真,嘴角偷偷往上扬。
灰原哀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柯南身后,手里拿着本从保科宅邸带回来的钟表图鉴。“在看什么?”她的声音很轻,像怕惊动了厨房里的声浪。
“看他们做饭。”柯南指着夜一手里的菜刀,“你不觉得奇怪吗?他明明比我还小半岁,却总像个小大人。”
灰原哀翻到图鉴里的一页,上面画着座十八世纪的座钟,钟摆是只铜制的小鸟。“工藤家的孩子好像都这样。”她的指尖在小鸟的翅膀上顿了顿,“不过他刚才切洋葱时,眼睛红了三次。”
柯南愣了一下,突然笑出声。毛利小五郎被笑声惊醒,嘟囔着“凶手找到了吗”,翻个身又睡了过去,怀里的信封掉在地上,露出里面的羊皮纸——在灯光下,银粉写的字迹泛着柔和的光,不像恐吓,倒像封拙劣的情书。
六、炖锅里的时间与藏在菜盘里的心思
客厅的挂钟指向八点时,厨房飘来排骨的香味。那是毛利兰早上从市场买的,本来想做糖醋排骨,现在临时改成了炖汤。“小火慢炖才好喝。”她刚才是这么说的,把火调到最小,蓝色的火苗舔着锅底,像在给锅子挠痒痒。
夜一端着第一盘菜出来时,柯南差点惊掉下巴——那盘凉拌黄瓜被摆成了天鹅的形状,翅膀是用黄瓜皮刻的,眼睛是两粒黑芝麻。“你太厉害了吧!”光彦要是在这儿,肯定会掏出笔记本记下来。
“我妈教的。”夜一把盘子放在桌上,特意往灰原哀常坐的位置推了推,“她说吃饭要有仪式感,哪怕只是家常菜。”他说“我妈”的时候,声音软了半分,像块被温水泡过的棉花。
灰原哀坐下时,目光在盘子上停了两秒。她没说话,只是拿起筷子,先夹了块天鹅翅膀。夜一的眼睛亮了亮,转身又钻进厨房,出来时手里多了盘炸虾,虾尾朝上摆成圈,像朵盛开的花——那是灰原哀在保科宅邸茶会上吃了两只的菜。
“兰姐姐说你喜欢吃这个。”他把盘子往灰原面前挪了挪,差点碰到她的手肘。灰原哀的筷子顿了顿,低声说了句“谢谢”,耳后泛起淡淡的粉色。
柯南趴在桌上,看着这一切,突然觉得嘴里的饼干不香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