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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鸮崽透过麻袋的缝隙看到天色正在变暗。身体被重重摔在地上,麻袋被粗暴地扯开,刺眼的霓虹灯照得他睁不开眼。
等视线聚焦,许鸮崽看到一栋贴着孔雀蓝瓷砖的十层大楼,霓虹灯招牌上“孔雀楼“三个汉字周围缠绕着彩色灯泡,其中几个已经坏了,不时闪烁几下,像是上个世纪的南方娱乐城。
二楼阳台挂着几件艳俗的内衣,三楼窗口有个女人正麻木地抽烟。
“新货?“一个涂着紫色眼影的女人蹲下来,尖利的指甲划过许鸮崽的脸,“长得倒是俊,就是太瘦。”
越南仔踹了许鸮崽肚子一脚:“红姐,楚爷特别交代的,今晚就让他接客。”说完就离开了。
许鸮崽起身朝着街道跑,两个东南亚黑皮大汉从两旁冲出来,一起抓住他。
红姐走过来,伸手揪住他头发:“别想着跑,上个月有个男孩逃跑了...“她指向楼后的群山,“看见山顶那棵歪脖子树没?现在他就在
许鸮崽被拖进一间弥漫着霉味的浴室。红姐指挥着两个壮汉拧开水管,他们像在给屠宰场的生猪冲淋,高压刺骨的水流瞬间浸透他破洞的运动服。
“洗干净去三楼找梅姨。”红姐扔来的肥皂砸在他锁骨上,泛黄的毛巾散发汗味与消毒水混合的腥气,“里、里、外、外、洗干净。华人客户爱干净。\"
浴室门关上的瞬间,许鸮崽的膝盖砸在积着黑垢的地砖上。他颤抖着摸向受伤的中指,冰冷的水流冲击着空荡荡的伤口。
他看一圈浴室,没有窗户。他趴在门上,听到门外一阵议论声:“夜莺的病又犯了,上不了台儿,舞厅那边怎么办?”
“先找个人顶。”
“不行啊,李司令专门来听夜莺。”
“问问段老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