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圣恩被这接二连三的“许可”砸得有点晕头转向。
许鸮崽瞟了他一眼,那眼神平静无波,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笃定:“我允许。”
顾圣恩得寸进尺的试探:“那…我要是…更过分一点呢?”
“好。” 许鸮崽回答依旧只有一个字,简洁到冷酷。他甚至已经拿起桌上的手机和钥匙,一副准备立刻出门的架势。
这近乎纵容的答案非但没有让顾圣恩安心,反而激起了他心底更深的试探欲。他往前又逼近一步,声音压得更低:“那我要是…特别、特别过分呢?”
“太过分的话,” 许鸮崽顿了顿,目光一寸寸刮过顾圣恩,“我就杀人了。” 他微微歪了下头,“你最好,掂量好了。”
说完,许鸮崽径直走向门口,手指搭在门把手上。临出门前,他脚步微顿,没有回头,只丢下最后一句吩咐:
“碗,你给我洗干净再走。”
门“咔哒”一声被拉开,走廊的光线切割进来。许鸮崽身影消失在门口,脚步声在空旷的楼道里渐行渐远。
顾圣恩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他一个箭步冲出房门,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几步就追到了楼梯口。
“等等!” 他喊出声。
许鸮崽脚步应声顿住。他停在下一级台阶上,微微侧过身,但没有回头,只留给顾圣恩一个冷硬的、被西装妥帖包裹着的侧影轮廓。
顾圣恩停在比他高一级的台阶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刚才本子里的99万美金、浴室里的滚烫纠缠、书桌旁那碗难以下咽却被他吞下的面、关于婚纱的承诺、“杀人”警告……所有激烈冲突的画面和情绪碎片在脑海中翻搅冲撞,最终汇聚成一个巨大而困惑漩涡,马上要将他吞噬。
顾圣恩迫不及待的追问:“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纵容我?”
许鸮崽终于缓缓地、完全地转过身来。他抬起头,目光自下而上地迎上顾圣恩那双充满了困惑、不安、渴望和一丝残余惊悸的眼睛。
男孩微微抬了抬眉毛,仿佛顾圣恩问了一个极其愚蠢的问题。
“谁说是纵容你了?我难道不能趁你还漂亮的时候,玩玩你?”
许鸮崽抬起手指似乎在算数,戏谑道:“你今年36岁了吧,你还能漂亮几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