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一枚**非金非玉、刻着狰狞“獠”字、仿佛带着无数冤魂哀嚎的冰冷令牌**!
他将玉扣与令牌高高举起!让那蟒蛇拱月与“獠”字的图案,清晰地暴露在满朝文武惊骇欲绝的目光之下!
“此玉扣,抄自王莽密室!其上‘残月’印记,乃其幕后主使信物!”
“此‘獠’字令牌,得自黑石崖废矿深处!乃前朝‘夜獠卫’之令!专为皇室处理——**见不得光的勾当**!”
谢砚之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审判,冰冷地切割着每个人的神经:
“王莽劫掠军资,倒卖军械,所有黑钱,皆入‘残月’之囊!其劫掠之精铁弩机,更以‘朔方转运司’旧档为凭,调拨废矿,流向不明!云铮所查‘黑盐换白’毒盐害军,其交接代号——‘**月下獠影**’!灭云家满门者——‘**夜獠卫**’!”
他的目光如同淬毒的利箭,缓缓扫过那些刚才还在弹劾他的官员,最终定格在龙椅之上,一字一句,如同重锤砸落:
“陛下!毒盐害军,动摇国本!劫掠资敌,形同叛国!构陷忠良,灭门血案!桩桩件件,皆系于这‘獠’字令与‘残月’符之后!其势——”
他猛地加重语气,声音响彻金殿:
“**远超东宫!直指天阙!**”
“轰——!”
如同在死寂的湖面投入万钧巨石!
满朝哗然!人人色变!
“夜獠卫”!“残月”!
这两个词如同最恐怖的禁忌,瞬间勾起了无数尘封的、血淋淋的记忆!远超东宫?直指天阙?!这几乎是在明指——**皇室中人**!
龙椅上的皇帝,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死死盯着谢砚之手中那两样散发着不祥气息的信物,再看向地上那本染血的日志和摊开的“血海”账本,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他意识到,谢砚之带回的不是功勋,而是一场足以将整个帝国拖入血海的风暴!
“血口喷人!谢砚之!你构陷皇室!罪该万死!” 那御史大夫脸色煞白,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跳脚尖叫,试图做最后的反扑!
就在这金殿气氛紧绷到极致、杀机四溢的刹那!
“咚——!”
“咚——!咚——!咚——!”
一声声沉重、悲怆、仿佛带着无尽血泪的鼓声,穿透了厚重的宫墙,如同闷雷般滚滚而来,清晰地响彻在紫宸殿每一个角落!
**登闻鼓!**
紧接着,一个女子凄厉悲怆、如同杜鹃啼血般的哭喊声,穿透鼓声,撕裂了金殿的死寂,清晰地传了进来:
“民女云映雪——泣血陈冤——!!!”
“状告乾元初年,朔方盐政巨蠹,勾结‘夜獠’,以毒盐害军!构陷忠良!屠我云氏满门一百三十七口!血海深仇——恳请陛下!开——天——眼——!!!”
声音嘶哑破碎,带着深入骨髓的痛楚和不死不休的决绝!
殿内所有人,包括皇帝,都猛地扭头望向殿门方向!
只见殿门之外,高高的汉白玉阶之下!
风雪之中!
云映雪一身素缟,**如同风雪中飘零的纸鸢**,孱弱得仿佛随时会被风吹散。她怀中,**死死抱着两块简陋的木制灵位**!灵位之上,墨迹淋漓,赫然书写着——
**先考云公讳铮府君之灵位!**
**先妣云母林氏讳婉孺人之灵位!**
她瘦骨嶙峋的身体因寒冷和迦南寒毒的折磨而剧烈颤抖,脸色惨白如纸,唇边甚至溢出一缕刺目的鲜血,显然强行动用了最后的气力敲响登闻鼓!但她那双清亮的眸子,却燃烧着焚尽一切的火焰,穿透殿门,死死望向那金碧辉煌却冰冷无情的金銮宝座!
在她脚下,那半本染血的工事日志残卷被寒风吹开,**浸透父亲血迹的纸页如同断翅的蝴蝶,散落在冰冷的玉阶之上**!那刺目的暗红,与她唇边的鲜血,还有怀中冰冷的灵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