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开始西斜。他只要再拖上一个多时辰,天色就会暗下来,不管怎么驶都能摆脱敌人。
“昂克鲁,右舵七。利沃夫左风帆受力,我们转向。”萨尔鲁紧张地看着海面,对方又离自己近了,他急忙再次调整航向。
“这哪是野人,分明就是一群泥鳅。要是他们落到我手里,我一定把他们杀了然后高高的挂在桅杆上。”邬青追了一个时辰了,这些胡人驾船太滑溜了。划着巨桨的水手已经累得划不动了,但邬青想起了御迟浩的命令,不敢让手下休息,努力尝试靠近对方的船。尽管对方船不停变换航向,但自己的船总体还是在不断靠近。只要再有三刻钟,对方就进入了自己抛石机的射程了,他一定要让对方尝尝自己石头雨的滋味。
“老大,要不我们别追了吧。你看,我们的兄弟已经没有力气了。”朝三有些担心,现在船上的水手没有谁还有力气,就算追上了对方,让这些兄弟上船和对方肉搏,也不见得有什么战斗力。
“朝三,你说的是容易。如果我们不追的话,我们拿什么给御大夫交差?”邬青看到眼前滑溜的胡人,也想过不追。但御迟浩给自己的压迫使得他不敢不追。
“老大,我们可以是海商,也可以是海盗。只要我们不回去,那御迟浩手再长也拿我们没什么办法。”朝三咬了咬牙狠狠地说。
“那我们家人怎么办?我还有老婆和儿子。”邬青有些犹豫。
“老大,老婆没了可以再娶,儿子没了可以再生。这些年了,我们为御迟浩那狗东西赚了多少。可他给了我们什么?”朝三想起这些年自己忙于海上营生,几次与硫翌的海盗肉搏,回到岸上所有收获交给御迟浩却只得到一点赏银。这样的日子他早就不想过了,而船上有这种想法的水手也不在少数。
……
十日后 舟航城内天香阁
“这萨尔鲁究竟怎么了?为什么还没回来?城中已经无粮了。宋提督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去了硫翌也没回来。”上官员外在内厢中不断徘徊。近日不顺心的事情让众人心烦意乱。
李员外无奈劝道:“上官兄,你快停下吧。我看的眼花了。海上不比陆地,谁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风险。耐心点吧。”
“是啊,该回来的,总会回来的。,你急有什么用啊,来快坐下来喝杯茶呗。”王员外看了一眼维本克,见对方没有什么表示后才劝说道。
“我能不急吗?城中三天前就没粮了,你知道吗?那些江北粮商还在嘲讽我们,就这点粮还敢赈灾。”上官员外显然被对方气到了:“这哪是做生意了,这分明是打我们江南道粮商的脸面啊。”
“哪有怎么了,我们赈灾为了自己吗?我们这是与民为善,反倒那些人一个个赚这些没良心的钱,也不怕遭报应。”李员外听了上官员外的话,不满起来,当即咆哮了起来。他一想不对,朝维本克问道:“兄弟,不是说到这溪渊来回最多十四天吗?现在都快二十天了,这萨尔鲁怎么还没回来?”
维本克苦笑了起来,他不知道应该怎么给这些没出过海的员外解释,加上他也担心自己的兄弟。虽然自己被赶下了船,但一同出海的经历让他不担心那才是假的。思索片刻后道:“船在海上跑一看风向,二看海流。顺风的话可能提前回来,如果逆风或者在海上发生点什么事故,那就不好说了。”
“事故?能发生什么事故?”上官员外好奇地问。
“发生的事情多的是,如海盗,还有龙吸水等等。”维本克见对方好奇,耐着性子举例道。
“龙?你们见过龙?”王林听到龙字有了兴趣,放下茶杯问。
“那龙是什么样子?是不是长了五只爪子?”王员外不待维本克反应过来就追问道。
“我没见过龙,但我见过龙吸水。”维本克有些不明白王员外他们听到龙后一个个激动的样子。
“咦。”上官员外听后觉得有些扫兴,坐回椅子上。
“你们这是怎么了?”维本克有些不理解三人的兴致一下高涨一下低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