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盼着能摸到票子?”
以前,穷是光荣,饿肚子也硬气。
可现在?谁还信这个?
钱才是实打实的暖被窝。
王怀海这一手,等于给全院人开了个生财门。
说到这,阎埠贵心里头像开了花。
昨晚他通宵跑腿,一口气卖了二十六台收音机,每台赚十块,到手两百六十块!
他摸着裤兜里那沓皱巴巴的票子,心跳得比敲锣还响。
瞅着王怀海,那眼神,比亲爹看儿子还亲。
要不是闺女阎解娣早订了婚……
他恨不得现在就拉着王怀海去民政局领证。
另一边,易中海叼着烟,盯着王怀海的背影,眉头拧成个疙瘩。
以前在四合院,谁见了他不喊一声“易师傅”?
逢年过节送点腊肉、瓜子,都得先掂量掂量他点头没。
可自从王怀海捣鼓出收音机,这院子的风向全变了。
大娘们围着他问“这喇叭咋这么亮?”;大婶们拉着他聊“能修我那坏的不?”;连那些平时躲着走的小媳妇,现在见了面都笑得牙花子露出来,张嘴就是“怀海啊,你那儿还要废壳子不?”
易中海心里跟猫抓似的,难受得睡不着。可他能咋办?
八四年了,谁还把“投机倒把”当个词儿挂嘴边?
满大街都是摆摊的、倒货的、蹬三轮拉客的,连居委会主任都偷偷卖炒花生。
你举报?举报谁?全院三十户,二十五户在干这事儿。
开大会批斗?算了吧,现在谁还吃这套?
上个月老赵头在院里喊了一嗓子“资本主义尾巴”,结果大伙儿齐刷刷扭头看他,那眼神儿,比他爹临终前还绝望。
易中海越想越憋屈,饭桌上两口菜嚼了半小时,咽不下去。
……
王怀海正低头拧螺丝,一抬头,槐花拎着五个收音机外壳站在门口,笑得眼睛弯成月牙。
“怀海哥,我翻的,全齐整着呢!”
他数了数,递过去三张毛票。
槐花接过来,手都抖了。
五块塑料壳子,三块钱!够她买三盒雪花膏了!
她都十八了,没工作,没零花钱。
傻柱那工资,秦淮茹捏得跟铁疙瘩似的,一分都不外漏;棒梗的工资,自己买皮鞋买烟请朋友吃火锅,全花光了,还倒贴;秦淮茹和小当偶尔给块八毛,连包辣条都买不全。
冬天手裂口子,她只能抹酱油;想买支口红?做梦都不敢想。上回路过百货商店,看人家货架上一排粉瓶瓶,香得她站在门口愣了十分钟,鼻涕泡都快冻住了。
“太谢谢怀海哥了!”槐花攥着钱,像攥着自己的命,转身就跑——今晚非得买盒夜来香不可!皮肤干得能裂开,再不抹点啥,怕是连门都不敢出。
王怀海瞅着她背影,心里咯噔一下:这丫头,怕是饿得久了,给块糖就能跟人跑。
槐花一进门,棒梗正蹬上鞋,拎着公文包要走。
“哟,咋这么开心?中彩票了?”
槐花也不藏,咧嘴一笑:“我卖给怀海哥五个收音机壳,赚了三块!”
棒梗脸当场就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