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杨柳青全然听不懂的乡音土语,语气时而急切,时而又似在劝慰。
也不知村长那番话里藏了何种魔力,荣久听罢,终是抬手,缓缓接过药碗,垂眸一饮而尽,眉头因苦涩微微蹙起。
待荣久喝完药,村长冲着杨柳青使了个眼色,两人一道出了屋子。
临出门时,杨柳青仍不放心,扭头叮嘱道:“好生歇着,莫要乱动,有啥不适尽管言语。”
那青年仿若未闻,依旧毫无回应,只直勾勾地盯着床帏,好似那儿藏着他满心的哀愁。
杨柳青轻叹一声,紧跟村长跨出门槛,背后那屋内柴火燃烧的暖意尚未消散,可莫名的,他却觉周身一片冰冷,仿若有一双无形的眼眸隐匿在暗处,透着森寒。
次日,杨柳青与活泼俏皮的阿仰从巫医那交流医术归来,路过后山小径。
那后山仿若被一层轻纱薄雾笼罩,影影绰绰透着几分神秘。
阿仰瞅见杨柳青眼神不住地飘向后山,嘴角一弯,打趣道:“杨大哥,您该不会是听信了巫医的胡诌,琢磨着偷偷溜去后山摘草药吧?我可跟您讲,那地儿去不得!”
“哟?咋就去不得了?”杨柳青配合着阿仰,故作惊讶,抬手夸张地拍了拍胸脯,“难不成那山里藏着吃人的妖怪,能把我这把我给吞咯?真是可怕,我再也不敢看了。”
阿仰被他这浮夸模样逗得前仰后合,笑声清脆如银铃:“哈哈哈,杨大哥,你这演得也太假啦,唬谁呢!”
可转瞬,杨柳青神色一凛,眸中闪过一丝凝重,轻声问道:“阿仰,跟我说实话,你们为何那般不待见住后山的荣久?”
仿若一阵寒风骤起,吹散了阿仰脸上的笑意,笑容瞬间僵在嘴角,眼皮耷拉下来,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来回搓动。
阿仰慌乱地眨了几下眼睛,像是要把那些复杂情绪一股脑儿藏回去,旋即又强撑起那副活泼模样,嘴角高高扬起,只是那笑意怎么看都有些牵强。
她伸手用力扯了扯杨柳青的衣袖,声音拔高几分,透着股刻意的欢快劲儿:“哎呀,杨大哥,您问这些干嘛!这……我哪儿能知道个中缘由?我娘今儿个特意下厨,整了好些拿手的好菜呢,就盼着你过去尝尝鲜。”
“走走走,再磨蹭一会儿,菜都该凉了!”说着,脚下步子加快,几乎是拽着杨柳青往前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