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再处置她也不迟,眼下莫要再造杀孽!”众人虽满心不甘,却也忌惮村长威望,加之心底尚存一丝理智,这场风波才暂且平息。
蛊女在石屋里熬过数月,生产那日,石屋内传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血水洇湿大片地面。
当孩子那微弱哭声传出,蛊女原本涣散的眼眸竟渐渐聚焦,看着怀中皱巴巴、满脸通红的婴孩,母爱如春日暖流缓缓淌过心间,往昔混沌疯狂的心智刹那间清明许多。
她环顾四周,思绪飘回曾经与那男子的点点滴滴,想起自己精心炼制的新蛊王莫名失踪,诸多线索串联,真相仿若一道刺眼雷光劈下——自己从未被爱过,不过是男子谋取蛊王的棋子。
绝望如潮水将她淹没,还不等村民们商议好如何处置她,某个死寂深夜,蛊女抱紧孩子,在孩子额头落下轻轻一吻,似是告别,而后决然起身,拖着产后虚弱身躯,一步步挪向那口古井。
月光惨白,映照着她单薄背影,在井口伫立片刻后,她纵身一跃,井水瞬间吞没她,唯留水面几圈涟漪,仿若一声悠长叹息。
孩子成了没娘的孤儿,那哭声嘤嘤嗡嗡,细弱得揪人心肺。
大巫赶来,干枯手指恶狠狠地指向孩子,厉声主张:“此子留不得,赶紧杀了,否则后患无穷!”
村民们围作一圈,望着襁褓里闭眼哭嚎、小手乱挥的粉嫩婴孩,往昔蛊女护村功绩、平日相处点滴瞬间涌上心头。
一时间,众人皆沉默不语,目光里的狠厉渐渐化作不忍,心软成了一滩温水,终究没人忍心下手。
就这样,这孩子侥幸存活,却也自此背负着母亲罪孽与不祥预言,在村子里艰难求存。
孩童时,同龄伙伴受大人叮嘱,对他避如蛇蝎,丢石子、吐口水,骂他是“灾星”,这样孤苦无依,遭人嫌弃的人生一直延续至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