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声。
武子谏见他眼神依旧带着戒备,索性举起双手,掌心空空如也,缓缓站起身来。
他刻意往旁边侧身,让杨柳青看清自己身后——
阿仰正蜷缩在一堆干草上,脸色苍白如纸,胸口的伤口渗出血迹,将身下的草叶染得暗红,气息微弱得仿佛随时都会断绝。
“你看,”武子谏声音平和,“她伤得极重,若不是我寻来凝神草压制伤势,恐怕早已撑不住了。”
话音未落,杨柳青眼神骤然一凝!
他本就对武子谏“死而复生”心存死疑,此刻见阿仰昏迷不醒、生死未卜,更认定是眼前这人搞的鬼,化作难以遏制的杀意。
“咻——”
几乎没有丝毫犹豫,杨柳青指尖乾坤之力骤然催动,方才凝聚的药箭裹挟着凌厉的破风之声,直直射向武子谏心口!
这一箭他含恨而出,又占了猝不及防的先机,势要将这“恶鬼”再诛一次!
可武子谏身法快得惊人,只见他足尖一点冰冷的石地,身形如鬼魅般侧身避开,那支蕴含乾坤之力的药箭擦着他的衣袖飞过,“笃”地钉在身后的洞壁上,箭尾兀自嗡嗡作响,震落几片碎石。
未等杨柳青再凝第二箭,武子谏已然闪回他面前,相距不过三尺。
他眉头微挑,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更多的却是无奈:“兄弟,你这就不地道了吧?恩将仇报也没你这么快的。”
他上下打量了杨柳青一眼,目光扫过他苍白的脸色、颤抖的指尖,还有胸口未愈的伤口,嗤笑一声:“就你们俩这副老弱病残的模样,真要对你们不利,还用得着费心思救你们?一只手指头,足够把你们俩都拎起来扔出洞去。”
这话虽糙,却字字在理。
杨柳青此刻浑身酸软,灵力耗损大半,连站都站不稳。
阿仰更是昏迷不醒,毫无还手之力。武子谏若真有歹意,确实无需多此一举。
可越是如此,杨柳青内心越是不平静。
他死死盯着武子谏,眼前这人眉眼依旧,甚至连说话时微微挑眉的习惯都与从前一般无二,可那从容不迫的气度,却与和生死相搏时判若两人。
更让他费解的是,自己那一击明明刺穿了心脉,绝无生还可能,他究竟是如何活下来的?
又是如何来到怨境中?又为何要救自己和阿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