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识,去凭自己的能力赢得尊重。
“我……我可以吗?”
她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像是在问薛允玦,又像是在问自己。
“我只是一个…身份尴尬的干小姐,无父无母可以依靠,也无显赫家世傍身。我甚至连字都认不全……”
薛允玦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看向她。
“为何不可?姐姐你聪慧灵秀,一点即透。身份尴尬又如何?英雄不问出处。无依无靠又如何?正好无牵无挂,可随心而行。字认不全,便去学。学问不够,便去问!大哥允你请教,瑾瑜表哥也愿指点,这便是你的机缘。姐姐,莫要小看了自己,也莫要辜负了这上天赋予你的灵性!”
他走近几步,隔着书案,语气变得异常恳切。
“姐姐,你难道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你能凭借自己的双手和头脑,挣来一份堂堂正正的生活,不必再看人脸色,不必再仰人鼻息?你可以开一间绣坊,将你的手艺传扬出去;或者,你若学有所成,甚至可以像那些女先生一样,教导更多的女子读书识字,让她们也知道,这世间除了后宅,还有更广阔的天地!这难道不比在这深宅大院里,小心翼翼地寻求那一份看似安稳、实则脆弱的庇护,要来得更有意义吗?”
碧桃彻底愣住了。`鸿*特¢小.说-网. ¢最,新?章_节+更′新+快`
薛允玦的话打开了她内心深处一扇从未敢触碰的门。
门后,是一个她从未想象过的世界。
开绣坊?
做女先生?
这些念头对她来说太过惊世骇俗,却又带着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她想起张嬷嬷教导她规矩时,也曾隐约透露过宫中有些女官是如何凭借能力立足。
想起夫人打理侯府事务时的干练决断。
甚至想起星辰星瑞那般努力读书,不也是为了博一个前程?
是啊,男子可以科举入仕,可以经商立业,女子为何就只能困守一方?
虽然世道对女子苛刻,但也并非完全没有缝隙可钻。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这双手会绣花,会伺候人,如今也开始学着握笔写字。
它们难道就只能用于这些吗?
却无比清晰的火苗,在她心底悄然点燃。
或许她真的可以尝试着,去够一够那看似遥不可及的天空?
薛允玦见碧桃眼神震动,知道自己的话在她心中掀起了波澜,他趁热打铁,语气更加激昂,苍白的脸上也因情绪激动而染上薄红。
“姐姐,你可知如今是何等盛世?圣君在位,海内承平,万国来朝!上京多少番邦胡商往来贸易,带来异域的珍宝奇物,也带走了我们的丝绸瓷器。街上可见碧眼胡姬当垆卖酒,亦有天竺僧侣设坛讲经。这世道,正在慢慢变化,虽则缓慢,却并非一成不变!”
他绕过书案,走到碧桃面前,距离近得能让她看清他眼中跳动的火焰。
“朝廷去年颁布了新令,允许寡妇、孤女自立户头,经营产业,虽则限制诸多,但终究是开了一道口子!江南一带,女子经商早已不是奇闻,余杭的丝织大户,有多少是由内宅妇人执掌?她们能做得,姐姐为何做不得?”
碧桃被他眼中炽热的光芒灼得心头发烫。
“我…我如何能与那些世家夫人相比?她们有家族倚仗,有本钱支撑……”
“缺的不是家世,不是本钱!”
薛允玦打断她,语气斩钉截铁。
“缺的是敢想敢为的胆识!缺的是挣脱樊笼的勇气!缺的是像姐姐这样,身处逆境却仍不放弃向上、心思灵巧又肯吃苦耐劳的人!”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过于急促的呼吸,放缓了声音,描绘着一幅瑰丽的画卷。
“姐姐,你想想。若你精于绣艺,便可钻研失传的针法,绣出别人绣不出的精品。届时,何愁没有达官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