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姑娘一拿起笔,就像入了定似的。咱们说的话,怕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就冒出去了。你看姑娘那手腕,我瞧着动作都比刚才慢了些,定是又酸了,偏还强撑着。”
两个小丫头自以为声音极小,却不知在这静谧的夜里,她们那点悄悄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小石子,清晰地传入了碧桃耳中。
碧桃正写到一个“安”字的收笔,听到小满那句“姑娘骗人哩”,笔尖微微一颤,那最后一道弧线便不如预期那般圆润了。
她看着那小小的瑕疵,非但没有懊恼,反而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这一笑,把青禾和小满都吓了一跳。
两人立刻站直了身子,有些无措地看着她。
碧桃放下笔,揉了揉确实又开始发酸的手腕,看着两个一脸“被抓包”表情的小丫头,故意板起脸,眼底却漾满了笑意。
“好啊,你们两个,竟敢在背后编排起我来了?说我骗人?嗯?”
小满吓得连连摆手。
“没有没有,奴婢不敢。奴婢是看姑娘写得太久,担心姑娘嘛。”
青禾也忙道。
“姑娘,时辰确实不早了,您看这蜡烛都燃下去一大截了。您答应过我们,累了就歇息的。”
碧桃看着她们焦急的模样,又看看那摞成果颇丰的练习纸,心里其实也颇为满意。
今日虽手腕受累,但感觉对笔力的掌控确实比之前进益了些许。
她从善如流地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颈,笑道。
“好好好,听你们的,不写了不写了,今日就到这儿。再写下去,我们小满的哈欠怕是要把房顶都掀了。”
小满见姑娘没有真生气,还打趣自己,立刻眉开眼笑,凑上前麻利地开始收拾书案。
“姑娘最好了,奴婢这就收拾。青禾姐姐,快,快去给姑娘打热水来洗漱。”
青禾也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由衷的笑容。
“是,姑娘稍等,奴婢这就去。”
她说着,便快步走了出去。
小满一边将笔墨纸砚归类放好,一边叽叽喳喳地说着。
“姑娘您不知道,您写字的时候,模样可好看了,特别认真,特别……嗯……有那个词儿叫什么来着?哦对,气度!就跟画上的仕女似的!就是太辛苦了,奴婢看着都心疼。以后可不能这样了,得按时歇息……”
碧桃倚在榻边,含笑听着小丫头絮絮叨叨的关心,只觉得浑身的疲惫都被这暖融融的温情驱散了。
不一会儿,青禾便端着一盆冒着热气的温水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粗使婆子,提着装满热水的铜壶。
“姑娘,水温正好,您先净面。”
青禾将盆放在架子上,试了试水温,又拿出干净的布巾。
小满则忙去铺床,将被褥抖开,铺得平平整整,又拍了拍松软的枕头。
“姑娘,床铺好了,被窝一会儿就暖和了!”
碧桃走过去,就着温热的水洗了脸和手,青禾递上布巾,又为她拆下发间的簪子,让一头青丝披散下来。
小满已经手脚利落地将洗脸水端出去倒了,又换了一盆干净的暖水进来给碧桃泡脚。
“姑娘,烫烫脚,解乏,睡得香。”
小满蹲下身,就要帮碧桃脱鞋袜。
碧桃忙拦住她。
“我自己来就好,你们也累了一天了,快去歇着吧。”
“那怎么行!”
小满不依。
“伺候姑娘是奴婢的本分。再说,奴婢不累,看着姑娘舒坦了,奴婢比什么都高兴。”
她说着,不由分说地帮碧桃脱了鞋袜,将那双白皙纤足轻轻放入温水中。
温热的水包裹住双足,确实驱散了不少疲惫。
碧桃看着蹲在自己面前,小心翼翼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