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拍了拍他被截掉的右腿残肢,虽然嘴边带着笑,但眼神中难掩失落,“只不过丢了一条腿,从此成了个人人嫌弃的残疾人。”
随后,他又释然道:“不过还好,医生说还是有很大几率能活下来的。”
岑岁好像有些理解唐朝的痛苦与挣扎,她只是暂时因为骨裂而不得不整天依靠轮椅出行就已经很不耐烦。
更不必说,唐朝永久性地失去了他的右腿,并且在这期间,他还要独自面对着化疗带来的一系列身体上的异常反应。
此时,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沉默片刻后,她只能用手敲了敲腿上腿上坚硬的石膏。
“邦邦”两声在寂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突兀。
“我们是不是也算是同病相怜?”
唐朝看着岑岁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腿,忍不住弯了弯眉。
“好像是这样没错。”
于是,两个不能行走、窝在各自的轮椅上的人相视笑了出来。
气氛活跃之后,唐朝突然间正经起来,道出他此行的目的。
“岑岁,齐遇跟我说,你最近和傅骁相处得很融洽?”
说完这句话,唐朝意识到自己的话似乎有哪里不太对,便连忙解释:“你不要误会,我没有让齐遇盯着你的意思,是那天……”
“我知道。你不用解释。”
“那他说的是真的?”
岑岁点了点头,“是,也不是。”
“这是什么意思?”
“你觉得傅骁会放我离开吗?”岑岁突然问出这样一句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话,让唐朝瞬间语塞,大脑思考了两秒钟,才答道:“不会。”
“那你觉得,以我现在这个样子,能跑出他的手掌心吗?”
至此,唐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对了,忘记问你了,医院里可有不少傅骁的眼线,你这样过来,不会被人发现吗?”
“有齐遇在,那些人已经被齐遇支开了。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惹麻烦,也不会影响你的计划。”
岑岁了然,点点头,随后又问道:“那你今天来还有别的要紧事?”
唐朝的身体状况并不是很好,如果是单纯的寒暄,大可以通过电话搞定,实在不需要大费周章亲自来她这里跑一趟。
“过些日子,我就要跟着齐遇去国外继续治疗了。我姑姑的朋友,也是齐遇在国外任教大学的一个教授是治疗骨癌的专家。
听说他那里有最新的医疗手段,治疗效果要比化疗好很多,治愈的几率也大。”
“那很好啊!”
岑岁听到这件事,发自内心地替唐朝感到高兴,“你去国外,不仅能得到更好的治疗,有你姑姑陪着你,也会比自己孤零零在南城面对这一切要好的多。”
“你说的对,所以在齐遇跟我说起这件事之后,我几乎没有思考便答应了。”
南城有他太多不好的记忆,年幼丧母、从小流浪、被同龄人欺辱、被他那个生物学上的父亲再次抛弃……
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他想要拼了命都想要从记忆深处挖掉的。
既然他听从岑岁的劝告接受治疗,就意味着他想要击溃病魔重获新生。
那么,比起在这个充满痛苦回忆的地方,他更愿意换个地方,去迎接他新的生命旅程,或者是静静等待死亡的来临。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先跟我到S国,之后你想去哪里都可以,去你未来的大学城市,亦或是随便哪个小国家的小城市定居。
那里没有人会再逼迫你,你可以像同龄的姑娘一样,穿自己喜欢的衣服,走在充满花香的小路上。
晚上,结束了一天的繁忙,你可以窝在自己的小窝里,没有烦人的唠叨、没有需要强颜欢笑应付的人。
你的怀里抱着父母一直不让养的一只猫一条狗,喝着酒,吹着晚风……”
唐朝的描述画面感太强,让岑岁一瞬间就陷入了无尽的想象中。
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