歉。
或许是为了这三天来对他的冷漠。或许是为了自己那无端的猜忌。又或许是……为了自己那颗该死的、不受控制地为他沦陷的心。
林舟的身体因为她这句道歉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他缓缓地转过身，那双总是清澈见底的眸子里此刻像是蒙上了一层浓得化不开的雾。
他看着她那双通红的眼睛，看着她眼底那无法掩饰的脆弱与疲惫。
他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揪了一下。
他缓缓地伸出手，用那双骨节分明修长好看的手，轻轻地捧住了她的脸。
然后他低下头，用一种极其珍视的近乎虔诚的姿态，轻轻地吻去了她眼角那颗不受控制滚落下来的泪珠。
那个吻很轻很柔，带着一丝咸咸的味道。
却又带着一股足以安抚一切的温暖力量。
“没关系。”
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带着无边的宠溺与心疼。
“姐姐，我从来没有怪过你。”
听到他这句话，崔哲再也忍不住了。
她像一个终于找到了依靠的孩子，伸出手臂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将自己所有的委屈、所有的疲惫、所有的不安，都在这一刻，毫无保留地，向他宣泄。
“林舟……”她哽咽着，声音断断续续，“我好累……”
“我知道。”
林舟将她紧紧地拥入怀里。他一下又一下地，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像是在安抚一只受伤的，炸了毛的小猫。
他的下巴抵在她柔软的发顶上，那双总是带着几分少年气的眸子里，此刻却闪过了一抹，与他年龄不符的，深邃与……狠戾。
他看着窗外那片繁华璀璨的江城夜景，眼底一片冰寒。
他缓缓地开了口。
他的声音很轻很柔，像是在对怀里的女人说，又像是在对着整个世界，宣布。
他说：“姐姐。”
“别怕。”
“以后。”
“我护着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