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坦然道:“但我知道,她提拔的姐夫,是当年科举的状元,在地方任上政绩卓着;她的父亲,是辅佐三朝的老臣,更是住齐兴帝登上皇位的关键人,制定的税法让齐朝国库充盈。这些人,是因才得位,不是因亲得位。”
她看向裴明,眼中满是失望:“三叔,您掌管仓库时,连账册都算不清,若不是靠着裴家的名声,怎能坐上员外郎的位置?还有表姑父,您除了会喝酒玩牌,可曾为百姓办过一件实事?”
“你们说我有开国之名,可这开国之功,是陛下在每一次冒死之中拼出来的,是张相国、刘积将军这些忠臣舍命换来的,与我裴嫣无关。我能坐上皇后的位置,已是叨天之幸,怎敢再以私情乱国法,而且后宫不干政,你们若是真想重返旧职,便应该做出点实绩给陛下看,而不是来求我一个后宫的妇人?”
最后一句话掷地有声,偏殿内鸦雀无声。官员们面面相觑,那些准备好的求情说辞,此刻都堵在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们从未想过,这位素来温婉的皇后,说起话来竟如此字字铿锵,句句在理。
裴嫣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们:“国法面前,人人平等。你们若真心悔改,不如回家好好反省,将来若有机会为百姓做事,再将功补过。若再纠缠不休,休怪我以‘骚扰宫禁’为由,奏请陛下处置。”
说罢,她转身离去,石青色的裙摆在地面划过一道利落的弧线,没有丝毫留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