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敷下稍稍缓解，但依旧沉重得像是灌了铅。
“念姐，感觉好点没？”张涵雨趴在床边，大眼睛里满是心疼和担忧，声音也放轻了许多。
“嗯…好多了…”陆念念闭着眼，声音依旧微弱。
“肯定是模拟战场太变态了！”张涵雨愤愤不平，“你看你累成这样！那个宋妍非出来的时候，看着跟没事人似的，真是怪物！”
陆念念没力气反驳，只是虚弱地“嗯”了一声。宋妍非的实力，确实深不可测。
“好了涵雨，让念姐先休息会儿。”陈君如轻声提醒，她坐在床边，看着陆念念苍白疲惫的脸，“念姐，恭喜你！第八名，太厉害了！我们真为你骄傲！”
“对！骄傲！”张涵雨用力点头，随即又兴奋起来，“念姐，这么大的喜事，必须庆祝！等你缓过来，我们去‘老约翰’！我请客！点最贵的天然肉排！还有那个据说能舒缓精神的‘月光果’汁！管够！”
提到“老约翰”，陆念念闭着的眼皮动了动。那是地下城区边缘一家颇有名气的小餐馆，以价格实惠和偶尔能弄到一些“地上”才有的天然食材而闻名，是她们仨偶尔奢侈一把的据点。想到那滋滋冒油的肉排和清甜爽口的果汁……陆念念空瘪的胃和疲惫的精神似乎都发出了一声渴望的呻吟。
“好…”她终于勉强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声音细若游丝，“等我…缓过来…”
“嗯嗯！一言为定！”张涵雨高兴地拍了下手，随即又压低声音，“那你快休息！我们不吵你了！”
陈君如也替她掖了掖被角：“念姐，好好睡一觉。选拔已经过去了，你现在是全科系的人了！明天开始就是新的征程了！”
新的征程……全科系……
陆念念在心里默念着这几个字。在巨大的疲惫和痛苦之下，一丝微弱的、名为“成就感”和“期待”的暖流，终于顽强地破土而出，缓缓流淌过心田。
她实在太累太痛了，在陈君如和张涵雨刻意放轻的呼吸声中，意识很快就沉入了黑暗的、无梦的睡眠。只是即使在深沉的睡梦里，那代表着【08】的名字和全科系启明厅的微光，似乎也在识海深处，隐隐闪烁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