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那些被圈养、被掌控的记忆汹涌而来。她眼底最后一丝温度褪尽,只剩下冰冷的嘲讽。
“去哪?”她轻佻地笑着,故意曲解他的意思,眼神却锐利如刀。
“回别墅。”司湛坦然迎上她的目光,毫不避讳。
霍媔发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轻笑,那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湛总”,她一字一顿,清晰地说道,“若是你想要女人了,让金灿给你找个干净漂亮的,纠缠我干嘛呢?又没得罪你。”
她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针,狠狠扎过去。
让她不痛快,他也别想好受。
司湛眉头紧蹙,被她尖锐的话语刺了一下,但他没有退缩,反而异常认真地、甚至带着点急切地剖白:“霍媔,回到我身边。”
“回去?”
霍媔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嘴角勾起极尽讽刺的弧度,“回去继续当见不得光的金丝鸟啊?”
她挺直脊背,目光灼灼地迎视他,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抱歉啊湛总,我现在有人追,不缺钱,更不缺人!”
司湛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试图解释:“我不会困住你……”
“你也没把我放在正确的位置!”霍媔厉声打断他,积压的情绪如火山般喷发,“湛总,三个月期限,我是严格履行完的!咱们都是跟钱打交道的,麻烦你遵守一下合约精神!钱情两讫,懂吗?”
她刻意用最冰冷、最商业化的语言,划清界限。
“你跟祁煜不可能!”司湛被她逼得脱口而出,声音里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焦躁和占有欲。
祁煜的狂热追求是他心头的一根刺,而他暂时还不能动祁煜,只能借助其他手段来破坏。
“那我跟你又可能吗?”霍媔立刻反问,目光如炬,直直刺向他。
这是她心底最深的痛,也是横亘在他们之间最大的鸿沟。
空气瞬间凝固。
司湛沉默了,那沉默像沉重的铅块压在两人心头。半晌,他才艰难地开口,声音低沉而晦涩:“我只能跟你保证,不会有女朋友,不会有未婚妻,不会有第三者。”
这是他目前能给的最大承诺,却也残忍地承认了某种既定的格局。
他恐婚,亦害怕背叛。
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霍媔看着他,脸上缓缓绽开一个极尽讽刺的微笑,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暖意,只有无尽的悲凉和嘲弄:“呵……那还不是玩物。司湛,”她直呼其名,带着疏离,“你换个对象折腾吧。以你的条件,多少姑娘排着队想往你怀里扑,何必在我这儿浪费时间?”
她的话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切割着彼此。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尴尬和冰冷氛围几乎要将空间冻结时,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金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手里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精致的保温袋。他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那令人头皮发麻的紧绷感,几乎是屏着呼吸快步走到霍媔桌边,放下东西:“霍小姐,这是湛总特意给您准备的红豆沙和冰镇燕窝。”
他话音未落,人就像被烫到一样迅速转身离开,一秒都不敢多待。
那两份还带着清甜香味的甜品放在桌上,此刻却像是对霍媔刚才那番“玩物”言论最尖锐的讽刺和印证,无声地提醒着过去的关系模式。
霍媔的目光从甜品移到司湛脸上,眼神变得无比清明和坚定。
她坐直身体,目光平静而疏离地看向他,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湛总”,她的声音异常冷静,“好女孩是靠追的,不是靠睡的。我喜欢钱,但取之有道。”
这句话,是她对自己尊严的最终扞卫,也是对过去彻底的告别。她抬起手,指向电梯的方向,动作干脆利落,不容置疑:“请吧。”
司湛缓缓站起身,英俊的身影在灯光下投下长长的阴影,笼罩着她。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他执拗地、最后一次发出询问,声音低沉沙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