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霍媔紧闭着眼,抿紧嘴唇,坚决地摇头,表示自己已“死”,勿扰。
祁煜低低地笑起来,重新躺下,不由分说地将那倔强的身体揽回自己宽阔的胸膛,让她背脊紧贴着自己的心跳。
他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仰头望着帐篷顶透进来的那片月光,一脸满足地喟叹:“啧,躺在床上,搂着心爱的姑娘,十指交缠……抬眸即可对月抒怀,此情此景,人生至乐,夫复何求啊!” 那语气,得意得像拥有了全世界。
霍媔被他搂得严严实实,紧绷的身体却像有自己的想法,正悄无声息地、极其缓慢地试图向床边那条“银河”挪动,寻找一丝喘息的空间。
“宝贝,”祁煜忽然偏过头,温热的唇几乎贴上她的后脑勺,月光柔柔地勾勒着他侧脸的轮廓,也落在他凝视她的深邃眼眸里,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月色正好……一起赏月,可好?”
感受到他语气的变化,霍媔挪动的动作停住。她衡量了一下“安全距离”似乎难以达成,终于放弃挣扎,认命地平躺回来,目光直直投向帐篷顶那片被月光点亮的夜空,闷声道:“好。但,只许看月亮,不许看我!” 她提前划下红线。
“嗯,好,只看月亮。”祁煜从善如流,也仰头望向那片小小的天窗,轻声问:“你看到月亮了吗?”
“嗯。”霍媔懒懒地应了一声,心不在焉。
“你真的……看到了吗?”祁煜又问,声音放得更轻,带着一种奇异的执着。
霍媔没好气地白了一眼帐篷顶(虽然祁煜看不见),“我眼睛又没瞎,那么大个月亮挂在那儿呢!”
“月亮……”祁煜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而郑重,“月亮代表我的心。所以,霍媔,你要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看。”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个温软珍重、带着无限怜惜的吻,轻柔地落在了她光洁的眉间。
这话……好生耳熟!
一股强烈的熟悉感如电流般窜过霍媔的神经,尘封的记忆闸门轰然打开。眼前帐篷顶的月光,瞬间与多年前高三露营那个同样澄澈的夜晚重叠。
彼时月色,亦是如此美丽多娇。
那时的祁煜,带着一身青涩的莽撞和不容置疑的强势,在篝火的噼啪声外,一把拉住她的手,目光灼灼,声音是少年人特有的清朗与不容拒绝的认真:“媔媔,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霍媔当时吓得魂飞魄散,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抽回手,心脏狂跳,结结巴巴地拒绝:“别……开玩笑!影响……我拿奖学金怎……么办?”
祁煜被她这清奇的拒绝理由惊得目瞪口呆,“……你傻啊?做我女朋友,我每个月零花钱分你一半,少说也有两万!你居然惦记那点破奖学金?”
霍媔又羞又恼,就怕被老师同学发现,哪还听得进什么零花钱,拔腿就跑。
祁煜哪肯罢休,长腿一迈,三两步就追了上去,在她惊慌的低呼声中,直接弯腰轻松地将人扛上了肩头!
他一边大步流星地往营地外围无人的草坡处走,一边压低声音威胁肩上挣扎的小人儿:“再动?再叫?信不信你一出声,全营地都知道你跟我在这‘月下私会’了?”
霍媔吓得立刻噤声,但心里憋着一股气,哪肯任他揉捏?小手摸索到他腰侧最柔软的皮肉,用尽全身力气,带着十足狠劲地掐了下去!
“嘶——!”祁煜猝不及防,疼得倒抽一口凉气,腰肌瞬间绷紧,差点把人丢出去。“靠!霍媔!你谋杀亲夫啊?”他低吼出声,带着痛楚和难以置信。
几步走到一片空旷无人的草坡,他毫不客气地将人放倒,随即翻身压了上去,用自己的体重牢牢困住她。
月光下,他龇牙咧嘴地揉着腰,看着身下女孩倔强又羞愤的小脸,又气又好笑,忍不住戏谑道:“性子这么烈,跟个小野猫似的,将来……谁敢娶你?嗯?”
“滚!”霍媔气得眼眶发红,用力瞪着他,像只被逼急的小野兽,放下狠话:“祁煜!你敢欺负我,我……我剁了你喂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