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向林纾,见她眼底的惊愕不似作伪,这才慢悠悠抬起那双保养得宜、写满高傲的眸子,语气轻慢:“她是澜霆的秘书,也是他……睹物思人的一个替代品罢了。” 言语间的鄙薄,如同细针,密密匝匝地刺来。
“季夫人,”霍媔轻笑一声,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季总在您眼中,就如此不堪么?” 她对沈玉玲的厌恶早已根深,此刻连表面的恭敬都懒得维持。
沈玉玲眉头微蹙,压下心头那股被她顶撞的不悦,维持着主人的体面,语气却更冷了几分:“霍小姐,来者是客,坐吧。”
霍媔感受到四周投来的冷漠与排斥,也不在意,自顾自找了个偏僻的位置坐下,姿态慵懒,仿佛置身事外。
“妹妹!” 林纾却在这时突然起身,在一片寂静中径直走向她。
霍媔挑眉。不是早已说好,暂时不相认么?
所有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林纾身上。
沈玉玲更是吓了一跳,紧紧盯着她。
林纾殷切的目光灼热得烫人,她一把拉住霍媔的手,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你姓霍?今年二十三?”
霍媔点头,看着她眼中迅速积聚的泪光,只得顺着问:“季太太,您怎么了?”
林纾不由分说,扳过她的身子,在她轻微的抗拒中拉下她后背的拉链,指尖在她光洁的背脊上寻找着什么。当触碰到那颗不起眼的浅褐色胎记时,林纾的呼吸骤然急促。
“你胸口……是不是还有个心形胎记?” 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是……你怎么知道?” 霍媔佯装震惊,用不可思议的眼神回望她。
“我是你姐姐!” 林纾泪如雨下,“你是我走失了二十年的亲妹妹!”
两人那九分相似的容貌,此刻在灯下对比,更是毋庸置疑。
沈玉玲端茶的手一顿,杯盖与杯沿发出清脆的磕碰声。她原以为霍媔不过是处心积整容上位的赝品,没想到竟是真货。她看向林纾的眼神愈发不加掩饰的嫌弃——一个私生女已经够让季家蒙羞,如今竟又当众认回一个来历不明的私生女妹妹!即便霍晚绾是汉城名媛,可未婚生女终究是洗不掉的污点。
周遭的贵妇们察觉到沈玉玲周身散发的低气压,纷纷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茶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可我是孤儿,没有家人。”霍媔推开激动得几乎要抱住她的林纾,语气疏离。
“不!你不是!”林纾哽咽着,“你只是三岁那年走丢了……妈妈已经过世了,但你还有我……我的好妹妹,我终于找到你了!”
霍媔脑中飞速运转,面上却是一片冷静自持:“季太太,我在孤儿院长大,您这样……让我受宠若惊。虽然我们长得很像,但为了稳妥起见,还是做个dNA检测吧。您如今身份尊贵,我不敢高攀。”
“是啊,小纾,” 一直沉默的季湘兰见沈玉玲面色铁青,适时开口,“做个检测最稳妥,也免得……惹人闲话。”
“抱歉,妈妈,”林纾仿佛这才惊觉失态,拭去眼泪,恢复了几分季家大少奶奶的端庄,“我是太激动了。姑姑提醒得对,应该稳妥些。”
沈玉玲睨着霍媔,那眼神像在打量一件瑕疵品,“霍秘书就抽空陪小纾去验一验吧。毕竟这年头,整容和乔妆打扮,都能让阿猫阿狗变得像模像样。”
霍媔闻言,非但不恼,反而慵懒地向后靠了靠,唇边漾开一抹近乎狂妄的笑:“季夫人放心。不管我是不是季太太的妹妹,都不影响我之前的表态——我对季澜霆没兴趣,对季家,更没兴趣。”
沈玉玲被她这直白顶撞气得胸口一堵。
“你这姑娘,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基本的社交礼仪都没学过吗?” 与沈玉玲交好的一位王姓贵妇立刻出声帮腔。
“没有。”霍媔回答得干脆利落,目光淡淡扫过对方脸上的鄙夷,“我无父无母,从小只学一件事——如何挣钱吃饭。”
“果然是没娘教的野丫头,说话这么不文雅!” 另一位李姓贵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