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嘲讽，声音却足以让所有人听见。
霍媔眼神一厉，精准地捕捉到发声者，反唇相讥：“我又没怼你，你瞎起什么劲？”
“你！” 那贵妇没想到她如此泼辣，一时语塞。
“我叫霍媔。”她笑着自报家门，那笑容明媚却带着刺。
“谁问你名字了？” 贵妇气结。
“那你刚才叫我做什么？”霍媔洋洋得意地挑眉，那份反骨与犀利，与林纾的温柔高雅形成鲜明对比。
连季湘兰都忍不住好奇：“你真是小纾的妹妹？这性格怎么一个像盛夏烈日，一个如寒冬暖阳啊！”
“树叶都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何况是人呢？”霍媔说着，起身走到那位李姓贵妇面前，微微倾身，“这位夫人，方便报一下您先生的名讳吗？”
“告诉你，好让你去勾引吗？”李夫人直接翻了个白眼，毫不掩饰嫌恶。
霍媔嗤笑出声，笑声清脆却带着冷意：“我男朋友天下第一帅，我需要去勾引一个……‘爹爹’？” 她故意在最后两个字上咬了重音，挑衅意味十足。
话音刚落——
“季夫人，” 一道张扬又慵懒的男声自门口响起，祁煜斜倚在门框上，不知已听了多久。他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在沈玉玲身上，又叫了一声：“季太太。”
沈玉玲一见是他，脸上瞬间挤出几分谄媚的笑意，尽管那笑意并未融化她眼底的冰冷：“祁公子，你好。”
“不太好。”祁煜懒洋洋地走进来，定制打火机在他指尖发出清脆的声响，“准抽烟吗？”
话音未落，烟雾已袅袅升起。
沈玉玲嘴角抽搐了一下，勉强点头。
他吸了一口烟，凌厉的目光慢悠悠地扫过在场每一位贵妇，最终定格在霍媔身上，语气却轻飘飘地砸向全场：“刚才……在嫌弃她什么呢？我也听听笑话。”
“这位霍小姐，仗着和季少奶奶相似的面容，就对季夫人出言不逊！” 王夫人抢着告状。
“问你了吗？”祁煜俊美邪魅的脸庞倏地凑近她，指间烟灰不经意间掉落一截，精准地烫在她昂贵的裙摆上，瞬间灼出一个焦黑的洞。
“那你问的是谁？”王夫人又惊又怒，看着裙子的破洞，脸都青了。
“自然是……”祁煜直起身，肆意慵懒的目光投向沈玉玲，“组局的人。”
“祁公子，”沈玉玲拔高声音，试图找回主场，“若是过来露个脸，我们欢迎。若是特地来为什么人打抱不平，大可不必！”
祁煜像是没听见她的警告，径直将烟头摁灭在光洁的茶桌上，留下一个刺眼的烫痕。他走向霍媔，极其自然地牵起她的手，语气亲昵：“宝贝，跟一帮老阿姨喝茶有什么意思？走，我带你去花园扑蝴蝶。”
“祁公子！”沈玉玲接连被下面子，脸色已经难看至极，却还要强撑着高贵的体面，“请你注意措辞！”
“措辞？”祁煜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目光扫过刚才帮腔的那两位，“那么，季夫人，您，还有这二位老阿姨，又是以什么身份……来教训我祁煜的女朋友呢？”
几人面面相觑，在他的气势下竟一时噤声。
“季太太，”祁煜这才转向林纾，还算客气地打了声招呼，“我带媔媔出去透透气。” 临走前，他脚步微顿，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回头对着嘲笑霍媔的几人，意有所指地留下一句：
“对了，我一直觉得，娶妻当娶贤。有些女人，就算顶着原配的名头，自身若没有‘造血’功能，功劳再大，也终究是走不到聚光灯下的，大家说呢？”
不理会贵妇们震惊又难堪的脸色，他的牵着霍媔潇洒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