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独立于这方天地之外,是整个魔界中唯一可以完全杜绝魔气的地方。
因而他多次来此,却并没有感到不适。
至于君浅凤,这个怪物只是随意地散发寒气,所过之处魔气自动退避三舍,仿佛在畏惧什么可怕的存在。
他比魔气更加可怕。
偶尔瞥来的目光,总让白宸想起雪山之巅的寒冰,孤傲而致命。
两人来到魔界最荒凉的裔民聚居地,这里地处魔气稀薄的边缘地带,却让白宸窥见了魔族最不为人知的一面。
踏入斑驳的石墙,眼前景象令白宸瞳孔微缩,这些魔族裔民身上,竟没有丝毫魔气波动。
不是像夜何那样用手段刻意遮掩,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先天缺失。
更令人心惊的是,这些魔族子民先天灵气皆稀薄得可怜,连最基础的修炼都无法维系。
白宸见过无数凡人,却从未见过资质如此平庸的存在,他们甚至连普通凡人都比不上,就像被天道刻意遗忘的弃子。
夜风呜咽着掠过荒原,卷起细碎的砂石拍打在斑驳的断壁上,发出如泣如诉的声响。
夜何的指尖划过破败的屋檐,声音很轻,“这才是魔族真正的模样。”
他苦笑道,“所谓魔气滔天的魔族强者,不过是……血脉诅咒下的异类罢了。”
一个瘦弱的小女孩怯生生地躲在墙角,她灰白的瞳孔里映出两人身影。
枯黄的野草在风中簌簌颤抖,时而伏地,时而挣扎着直起腰杆,像极了那些在蕴含着魔气的土地上艰难求生的魔族裔民。
远处几株歪斜的老树伸展着光秃秃的枝桠,在血色残阳中投下狰狞的剪影,风中夹杂着魔界特有的阴冷气息,裹挟着远处冥河飘来的腐朽味道,掠过皮肤时激起一阵战栗。
这风里藏着太多故事,被遗忘的挣扎,被抛弃的哀鸣,还有那些永远无法实现的奢望,都在苍凉的呜咽声中,散入黑夜。
夜风卷着沙尘掠过破败的屋檐时,白宸在某个坍塌的神庙残垣里,发现了一卷被血渍浸透的竹简。
夜何瞥了他一眼,便伸手过去,指尖刚触到竹简,那些暗褐色的血迹突然泛起幽光,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咒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