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知道他只是在一味地利用你。即便清楚这一切,你也还是要义无反顾地走下去吗?”
白宸闻言,唇角牵起一抹极其苦涩而又透着无尽无奈的弧度,反问道,“不然呢?”
“难道到被彻底软禁起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被逼到山穷水尽、走投无路之时……才不得不去吗?”
影魅沉默了。
她太清楚白宸话语中每一个字沉甸甸的真实分量。
倘若白宸不像如今这般,表现得对绝刀唯命是从、甘为棋子。
那么等待他的,绝非仅仅是警告或惩戒,而是毫无转圜余地、彻彻底底的绝境。
隐月之中,有太多难以想象、足以令人绝望的手段,能够轻而易举地剥夺他的一切,让他连挣扎着提升实力、寻求一线生机的机会都没有。
现在的他,还不够强。
远远不够。
而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暂且不提这个了。”
白宸轻轻地笑了笑,将方才沉重的气氛一扫而空,转而问道:“说说这次拍卖会吧。那压轴的‘彼岸花’,究竟是什么来历?传闻中……它当真能令人死而复生?”
此刻拍卖仍在继续,自“蝶梦”之后呈上的几件拍品,虽也算珍稀,但价值与先前相比已略显逊色。最高层的包厢区域一片沉寂,再无波澜,白宸也未曾再出价。
而一旁的温如玉、江子彻与江离,早在白宸与影魅那番涉及隐秘过往与沉重抉择的交谈中便已面面相觑,心神震荡,此刻更是屏息凝神,不敢轻易插话。
影魅闻言,赤瞳中的复杂情绪稍稍收敛,重新浮现出那种惯有的、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狡黠。
她慵懒地向后靠了靠,目光扫过下方再次变得热烈的拍卖台。
“彼岸花啊……”她拖长了语调,“来历嘛,倒确实是神秘得很。据说是从‘寂灭海’最深处、一处连轮回法则都紊乱的绝地带出来的。至于死而复生?”
